因为他们一直都处在胜利之中，不过即使如此，江寄遥也从一些人的眼中看到了灰暗，这是极尽绝望的颜色。

他们知道这是必死之局，唯一的想法就是在死之前将拦住孟国人哪怕只有一个时辰。

回城之后，看着独自回来的沈明宵江寄遥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让沈明宵去万军之中救援一个想死的人，这个任务已经不能以一个“难”字来概括。

话虽如此，见沈明宵没有如同自己期待的那样将玉袅救回来，江寄遥心里多少有些不对味。

“你那枪法不错。”江寄遥沉思良久之后，还是先开口将沉默打破。

沈明宵此时正静静地看着掌中钢枪，红缨胜血，这柄枪的铸造于五年前，当云国国都被攻破之后，消息传到京都之时，这柄枪便已经打造完毕。

这一次是它第一次饮血，沈明宵似乎能够感觉到这枪有灵性，狂饮敌人鲜血之后，枪声似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血光之中。

这让沈明宵想起了打造这柄枪的工匠对他说过，以仇铸造的枪虽有灵性，但却是纯粹的杀戮之兵，到最后说不得是主人控制枪，还是枪控制了主人。

对于这等言语，沈明宵当初并没有太过相信，对他来说，再好的兵器也只是死物，工匠之所以会那样说，只是为了抬高自己所铸之兵的身价。

但在经历过大战之后，沈明宵才真正明白，那匠人的话也许并非是虚言，在战场之上，沈明宵在有些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戮欲王。

就仿佛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对他叫喊，要将眼前之人全部摧毁，城外的那场战斗中，他差点对自己动手。

当时意识到这种情况之后，沈明宵连忙舍枪拔剑，心中那股杀戮果然消除了不少。

“咳咳咳！”江寄遥拳头放在嘴唇便干咳了两声，把沈明宵从沉思之中拉了出来。

沈明宵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问道：“你方才说什么？”

“我是说，你用的枪法不错，我都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一手绝技。”江寄遥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：“看你也挺疲惫的，先回去休息吧，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