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寄遥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，之后没有任何敌人追上来。

“您真的看见杨雄死了？”行出数里地之后杨季再也坚持不住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
“问我你还不如问你自己，是你下的手，应当会有分寸才对。”

杨季沉吟片刻道：“那柄匕首上淬有见血封喉的毒药，他应当是活不成了。”

“你对自己的兄弟倒是下得狠手。”

杨季沉声说道：“若非这样，我不但不能接手杨家的产业，甚至不能够活着长大，院府中的事情，哪是三言两句能够说清楚的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违背人伦弑杀兄弟是你迫不得已？”

杨季将视线转向了别去：“迫不得已或许会有一些，但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无法收手。”

“后悔过？”江寄遥开口问道。

杨季没有否认，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：“后悔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，若是真要说后悔的话，应当是当初没有对杨雄下狠手，否则的话我那些个儿子也不会死。”

这人伦悲剧之中，江寄遥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去责备任何人，该说整个杨家从开始就是极度扭曲的存在。

或许身在皇家的沈明宵将来有一天也会如杨季一般疯魔，那时候自己当如何做？

想到这里，江寄遥使劲儿地摇了摇头，现在她自己都还有理不清的千思万绪，哪里还有资格去介入沈明宵的世界。

“走吧，若是再这样走走停停，回城恐怕要到深夜了。”江寄遥起身说道。

看着杨季有些倦怠，江寄遥补充道：“你应当想要知道你儿子如何了吧？”

这话终于让杨季打起了几分精神，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：“我也有好些年没见那小子了，正好有些事情想要交代。”：，，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