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亏你家夫人人缘不错，威远侯府家的二公子拿来了一件珍宝九龙丸，据说是前朝炼丹大师洪通所炼制，服下有活死人生白骨的效用，只是……”

“这个人情我自然会还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
玉袅白了沈明宵一眼：“我倒是不怕欠人情，只是此丹药一旦服下，内伤外伤完复不说，就连以往的隐疾都能清除掉。”

沈明宵愣了一下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此药服下，江，我夫人她很可能记忆尽复？”

“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，她的记忆是被别人封存，这种手法若是没有自己的同意很难实现。”

玉袅的话让沈明宵想起了江傲在出征之前对他说过，江寄遥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太过悲伤，才将起封存，若是想要江寄遥活得快活，就应当尊重她的选择。

沈明宵犹豫了片刻问道：“是否还有其他办法治疗？”

玉袅说道：“方法倒是有，但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恢复，你真愿意眼睁睁看到躺在床上一年甚至于数年的时间？”

沈明宵陷入了沉默之中，他并不知道多痛苦的回忆才会让一个人主动将过去放弃，就如他自己，他时常都会梦见边月衡孤军奋战，而后身陨战场的场景。

边月衡从尸体堆中爬起来，一遍一遍地质问他为何没有来帮助自己，这种折磨不但是在梦中，连清醒之时也是一样。

沈明宵曾经也有想过若是能够将这段记忆抹除，那一定会让自己过得轻松自在一些。但痛苦的记忆往往还伴随着快乐幸福的记忆，那是他所不想失去的。

与边月衡的十年相守，是沈明宵这辈子最为快乐的记忆。

“就知道会这样。”玉袅摇头道：“沈明宵你和之前还是一样优柔寡断，明明有机会在云孟两国开战的初期就可以介入其中，偏偏什么事情都不做。”

“别告诉我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世子，没有干扰一国之政的权力，大昭新生代文臣不过楚世宁，武将不过你沈明宵，当初你一句话，大昭的决策是否会改变只有你自己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