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得严重一些，沈明宵虽是没做错事，甚至是有功于国，但结果却是站在了天下士子的对立面，在这个时候收拢人才，似乎有些异想天开。

“那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，不管是作为大理寺少卿还是御史台都御史，以你的才能，至少能够慢慢地积累声望。”

沈明宵叹道：“要命的就是这‘慢慢’二字，你应该也知道，以如今态势，若不出手如疾风骤雨，等待我们只有失败。”

楚世宁沉吟片刻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若是你一出手，就会是大动作。”

想到这里，楚世宁眼神一亮，身体不觉前倾了几分，“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放弃，之后你怎么做，可否于我说道说道？”

“我听说威远侯方赫之子方旭，最近一段时间要来京城？”沈明宵答非所问道。

“应当是六月，老侯爷已薨，按照规矩，方旭将要承袭爵位，此前需得在太学院学习一年。”

楚世宁说着看向沈明宵：“你不会不知道，当初威远侯因为攻破京城，绞死大周皇帝，被士林称为弑君者，若是你与他们一家接触，很可能会被殃及，可不利于你招募人才。”

沈明宵笑道：“因为被刺一暗，我已经被那些人给恨上了，多沾上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楚世宁试探性地问道：“你这是对那些人有怨气？”

其实，就算沈明宵心中有怨气，他也能够理解。本来自己是被刺之人，在最后查出了真相，让昭孟两国免于刀兵，这本是大善之事，但如今却被人说成了残害忠良的刽子手。

要说在最初几日，楚世宁自己都想出去和那些战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理论一番，但最后还是作罢了。这倒不是因为楚世宁怕事，而是怕自己与那些人交恶，影响到沈明宵。

只是到最后，即使他与沈明宵退避了，依旧引得那些人仇视，别说是沈明宵又怨气，就连他楚大才子也有很大的怨气。

“怨气倒是说不上，不过威远侯世代镇守南方与山越作战，是实权在握的封疆大吏，与这种人建立交情，总好过去讨好那些文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