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扣上安全带时，路止伸出手臂，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用力，拽住了他手腕上侧袖口那一截。衬衣袖口是纯黑色，和夜色一样浓郁的颜色，小少年指尖泛着一层因为用力而染上的粉色，指骨白皙到透明，指甲盖泛着莹润的光泽。

今天天气不太好，远处天色阴沉，天幕浓黑，墨染成似的。

街上路灯亮着，车里也开着橙黄色的灯，暖色灯光洒下来。

秦斯焕垂下眼眸，眼睫铺下来，遮住了漆黑瞳孔里的欲色。而后他抬眼，视线从自己袖口，落到小少年修长的手指上，最后往上移，望向小宝贝红的像是涂了胭脂般的脸。

他没主动开口说话。

他还记得上次路止喝醉酒是个什么样儿的。那时候少年简直乖得不行，还夸他帅，亲亲抱抱都许，像个大孩子一样。

路止看着他，抿着唇笑起来，桃花眼弯弯，像两弯清亮的月牙儿，唇色殷红，声音脆生生的：“叔叔抱我！”

秦斯焕笑了一下，左手手肘搭在方向盘上，手背垂下来，腕托着下颚，拖长了调子逗他：“那叔叔要是不抱呢？”

喝醉酒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喝醉了，就像路止此刻觉得自己的意识从来没这么清醒过。

他清晰地听到秦斯焕说不抱他。

为什么不抱他呢？

路止心想，为什么呀？

他撅起嘴，两根手指捏着秦斯焕的袖口不撒手，有些委屈，声音软糯的像糯米团子：“叔叔为什么不抱我？”

“你说呢？”秦斯焕弯了弯唇，缓声逗他。只觉得小宝贝这样分外可爱，逗起来也格外有趣。

小少年眼睛眨了下，桃花眼一瞬变得水汪汪，他贝齿咬了咬下唇，轻轻地抽了抽鼻子，鼻音浓浓的，甚至带了几分哽咽，像小狗儿一样，可怜巴巴的问：“叔叔不喜欢我了吗？”

艹啊。

秦斯焕被他这声音给弄得尾椎骨一阵酥麻，跟触了电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