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千蕊抬头，泪眼朦胧间，正看见一道清瘦人影在她面前蹲下，阳光明艳，少年肩背遮住一点阳光，一半脸隐在阴影中，侧脸线条温雅，桃花眼眼睫卷翘，比日光还艳三分。

她认识他，高三一班路止。

人挺傲，学习好，长得帅，被一堆女生校草男神的喊。

“没、没……没哭。”她抬手抹了抹眼角，眼前就被递来一张湿纸巾，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纸，指甲盖上一个健康的月牙儿。

他抬了抬下巴，嘴角勾着，声音很倦：“擦擦呗。”

范千蕊愣了会儿才想起伸手去接，“谢谢啊。”

等她胡乱在脸上擦了擦，路止才从裤兜摸出一根棒棒糖，轻抽了口气，状似思索：“本来想给自己吃的，但是看你哭得这么可怜……嗳，我牺牲点儿，送你算了。”

眼角微挑，笑的明媚。

范千蕊垂着眼睛不敢看他，周围的考生陆陆续续都出去了，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在那里交流，她咬了下唇，两根手指捏着棒棒糖的棒子，脑子一热：“那你这牺牲还挺大的。”

“嗯？”

路止挑了挑眉，倒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，不过还挺有意思的。

“我是说……”范千蕊磕巴了会儿，想不出该说什么，干脆笑了笑：“谢谢你啊。”

路止右手并拢着搭在眉骨处遮着阳光，眯了眯眼睛，又耷下眼皮看了会儿女生的脸，是一张很典型的初恋脸，很小巧的鹅蛋脸，鹿眼清澈透亮，鼻尖透着一点红，下巴尖小巧，唇瓣粉嫩。

他用左手在心脏的地方碰了下，掌下的跳动平稳，没有快上一分。

没忍住骂了声操。

昨天晚上他看到秦斯焕发来的短信，心跳加速了好久，跳的他还以为自己得什么病了，甚至怀疑一度自己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