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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爵外壁刻着许多古朴而繁复的纹路,一看便知道显然是名贵之物,杯中的美酒呈红色,猛的一望似乎是鲜血呈在酒爵之中,有一种妖异的感觉。

段干子伸手一指酒爵:“信陵君,请罢。”

魏无忌并没有立刻拿起面前的这爵酒,而是先看了段干子一眼:“大王可有何话要和吾所说?”

段干子正色道:“大王有一言命吾带给信陵君:‘若汝为兄,寡人为弟,或乃魏国之大幸也!今日之事,非寡人所愿,实不得不为也。’”

魏无忌静静的听完了段干子的这番话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片刻之后,魏无忌突然道:“若吾死,大王何以向魏国臣民交待?”

段干子道:“信陵君英勇作战,被战场流矢所伤,因伤势过重而在东阿城中病逝。”

魏无忌眉毛微微一挑,道:“便是如此简单之理由吗?”

段干子道:“正是。”

魏无忌又道:“吾之妻小家室可存否?”

段干子点头道:“信陵君舍身为国,无论是大王还是吾尽皆心敬之,又如何会残害忠良妻小,行那万人唾弃之事?”

听到这里,魏无忌脸上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,又道:“钟成乃是一员猛将,若是善用此人,今后应当能够为魏国立下功劳,希望段卿能够在大王面前进言,保住钟成一命。”

段干子犹豫了一下,随后说道:“也好。吾会在大王面前进言,但此人之生死须由大王裁决,吾不能保证其他。”

魏无忌点了点头。

段干子深深的看了魏无忌一眼,缓声开口道:“若无他事,信陵君便请罢。”

魏无忌拿起了面前这精美得宛如一件艺术品的青铜酒爵,注视着爵中那殷红如血的酒液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
“有心为国,无力回天,奈何,奈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