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实说,魏无忌已经有些免疫了。
只见魏无忌道:“大王且听臣言。陶郡者,秦东方之飞地也。其所以得存于东方,何也?无非乃是秦国势强,诸侯不敢轻动也。若今大王愿出兵援赵,秦必败于长平。秦既败于长平,则大王只需予臣一万兵马,臣可三月而下陶郡。既如此,大王又何须连秦?”
魏王圉闻言,沉吟不语。
虽然非常不喜欢魏无忌,也很不喜欢魏无忌每次露出的这种智商压制带来的无形压力,但有一点是魏王圉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,那就是这个魏无忌每一次说的话,好像都还挺有道理的样子。
可魏王圉偏偏烦的就是这个。
凭什么就你魏无忌有道理,寡人就没有道理了?
凭什么你魏无忌说的就是对的,寡人说的就是错的?
你魏无忌又不是魏国国君,凭什么老是喜欢对魏国大事指手画脚,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态度?
还有没有一点君君臣臣的样子了?
想着想着,魏王圉的脸色越发的阴沉,脸上乌云密布,看上去似乎随时都可能下起一阵雷阵雨了。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魏王圉突然想起了前两天龙阳君高基说过的一句话。
“大王,如今信陵君声名之隆,远播天下,诸侯皆知有信陵君而不知有大王。若此长久之下,大王如何自处?”
这句话一说出来,就好像一把刀子一样,深深的扎在了魏王圉的心里。
如果是要评选出一件国君们最害怕的事情,那么“功高震主”绝对是很有希望入选的一个。
历史上符合功高震主这个条件然后还得以在国君手下善终的,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。
而因为功高震主而最终君臣反目的,那可就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