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勒姆瞪了他几秒。“巴敦先生曾提到,你掐他脖子的时候,威胁要取他性命。”

“没有,根本没有。不过他当时吓坏了,所以我想他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。”多米尼克稍微转身,好同时面向陪审席,他说:“用力锁喉的话,就算无意伤人,也很容易致人受伤。巴敦当时扭动得厉害,我担心会不小心伤了他,就提醒他不要动,免得意外发生。”

他一边解释,陪审团那几位冒着心心眼的陪审员就一边点头。达勒姆皱起眉,他飞快扫了利维一眼,又看向多米尼克,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
利维突然明白了达勒姆的窘境。他肯定是打算把利维和多米尼克描绘成作案同伙,一对盛气凌人的好斗二人组,联手袭击巴敦,还捏造故事遮掩龌龊事。他肯定,觉得凭多米尼克这体型和服役史,制造这种印象轻而易举,但没料到多米尼克的个性如此成熟稳健。

太晚了。陪审团坚定地站在多米尼克这边,一点小攻击无法动摇他们。他若是太坚持,他们的矛头反而会对准他。

“鲁索先生,你若是不介意,我们再回到故事开头,”他说,“在收到那则警示你艾布拉姆斯警官有危险的短信时,你没有怀疑过其真实性?”

“其实我是半信半疑。我不太相信真有危险,也不太相信短信是真‘黑桃七’发来的。”

“但你还是直接去了酒店?没有打911?”

“发短信的人说已经打过了,”多米尼克耸耸肩道,“我觉得如果短信是假的,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人耍了一道。这不算啥。但如果真有危险而我却没去管呢?艾布拉姆斯警官会死。我不敢冒那样的险。”

达勒姆转身从被告席的桌上拿起一瓶水,喝了几口。利维看他一脸挫败感,不禁有些暗爽——他做的这一切,都让多米尼克的形象越来越正面了。

达勒姆放下杯子,转回去说:“你与艾布拉姆斯警官之间存在性关系,对吗?”

这话在法庭内引来寥寥几句惊讶的嘀咕声。多米尼克对利维微微一笑。

“我们在认真交往,”他说,“当然,性也是一部分。”他冲陪审团挤挤眼,利维敢保证,有一位老女士真就像维多利亚时代的淑女那样被迷晕了过去。

“我的天。”玛汀压着嗓子说。她脸埋在利维肩上,把笑憋了回去。

“啊,这样。”达勒姆清了清嗓子。“那么二位在上述事件发生的当晚,是否存在恋爱或肉体关系?”

“还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