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你——你全弄错了。我可以解释——”
“最强的罪证是,”利维直接打断他说,“黛安娜康复后——这是一定的——她会指认你,不仅作为昨晚的袭击者,还是汉斯莱医生被杀当晚,她看到的进了他房间的那个人。这就是她给我打电话的原因,也是你想杀了她的原因。你太急于想杀汉斯莱了,都没等她完全走出酒店。你俩同时身处走廊,她看见了你。只是她没有意识到那一幕意味着什么,也不清楚你和汉斯莱的关系,直到周五她又在分局见到了你。”
朝阳自东方的山头升起,停车场浸在粉红色的光芒里。四下一片安静,三个人像演戏站位一样一动不动——玛汀拿枪稳稳地指着华纳,华纳拿枪颤颤巍巍地对着利维,而利维离他仅仅一尺之远了。警员们留在警戒线附近,都掏出了枪,但没有过去干涉。
“她当时在电梯里。”华纳说,他声音沙哑,利维使劲咽口水才压住没发出胜利的呼喊。“电梯门还没关上,她看见我敲门了。不过她离我太远,不知道我敲的是哪一扇,也不知道我是谁。这本来不成问题的。”
“杀人之后逃过制裁没你想象的容易,是吧?”利维说。
“我不想伤害她和沃尔希的!除了汉斯莱,其他人都不该死。”他乞怜地看着利维。“他活该,你知道他活该。他毁了那么多人的人生,杀他是众望所归。”
“没错,该给你这人道主义行为颁个奖,”玛汀厌恶地说,“把枪放到地上,双膝跪下,两手抱头。”
华纳咬紧牙齿,眼中闪过一抹狗急跳墙的神色。他把枪伸到离利维胸膛仅几寸之远,说:“恰恰相反。放下你的枪,否则你的搭档要见血了。”
玛汀噗嗤一笑。“哎,你这倒霉孩子。见血的可不会是他。”
利维侧身一闪举起双臂,用左手抓住枪口,右手握住枪柄。他狠狠踢中华纳的睾丸,同时猛地把枪从其手里拔了出来,然后后退几步从打斗中抽身。他举枪对准华纳,不过倒也没这必要了——华纳疼得弯下了身,发出痛苦的哀嚎。
“如何,拉什得女士?”利维高声道。
莱拉·拉什得从容地自另一辆车背后走了出来,两手叉腰,审视着华纳。华纳抬头眨着眼看她,眼神因疼痛和震惊而显得迷蒙。“还行。我就喜欢这种扎扎实实的认罪。让我的工作轻松了不少。”
“华纳医生,这位是莱拉·拉什得,地方检察署的副检察官,你这起案件的公诉人。或者,以你现在的情况,可能会更愿意跟她来场认罪协商,”
“什么?”华纳试图站直身子,结果疼得皱起了脸,他说:“不!你看到他做了什么,他——他胁迫我、给我下套——”
“他在你拿枪指着他的时候胁迫你认罪?”她冷冰冰的嗓音里透着不屑。“想要别人信你这套说辞可得努把力了。”
利维握着上述的那把枪一直对准华纳,又对玛汀点点头。玛汀把自己的枪插进枪套,上前将华纳逮捕。看到她押着他进了一辆无标识警车,利维提着的心才放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