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”利维说,“不过地检署并不买账。汉斯莱被杀害前,你就在犯罪现场,而且还从你的住处搜出了导致他死亡的那种药。”

“我根本不知道家里有那东西!我自己从没用过罗乐眠,也从来没让别人吃过。光想想放在水槽底下多容易被梅森找到就……”她打了个颤。

“那么,关于这些罗乐眠可能是谁的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玛汀边说边准备记笔记。

“我一直在想这个。”科斯塔斯用指尖叩了叩马克杯。“梅森的父亲——特拉维斯——跟我直到几个月前都是分分合合的关系,好些年了。他从没正式和我们一起住过,但他会在没地方住的时候来借住一段时间。”

“特拉维斯姓什么呢?”

“梅罗。他就是那种典型的魅力型渣男,金玉其表,败絮其中。我一次又一次被他那套伪装迷惑,每次他都说会改,我都信了。”她盯着咖啡看,自嫌情绪在脸上一览无余。“我可真傻。”

为将话题引回正轨,利维开口道:“你说‘一直到几个月前’。你和他彻底分手了?”

她点了点头。“他凶了梅森,还拼命摇晃他。之前他都不是会动手的人,对我们娘儿俩是没有,但男人只要越线一次,就会再越第二次。我跟他说不要再来了。那之后他就没再来过——甚至从没想来看看他儿子。”她扫了客厅一眼,喃喃道:“我猜他一开始就没有很想当父亲。”

“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你怀疑到他吗?”

她又朝着敞开的门向外看了眼,梅森的尖笑声传了过来。“他是个毒贩,”她压低了声音,“小药头,不搞大单子,但他能拿到罗乐眠,再说他就是那种会把药藏在女朋友家里的混球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罗乐眠忘在了那里,要么就是他还没机会回来拿走,但一定是他的。”

“那朱莉呢?”玛汀说。“她可以自由出入你家每间屋子,不是吗?”

“朱莉?!”科斯塔斯猛地挑眉。“不可能。我是说,我明白你说的意思,但她拿罗乐眠干嘛呢?她既不嗑药,也——呃,她也为‘罪恶秘密’工作。要是她伤害了客户,也会像我一样要承担损失。甚至损失更多,毕竟她那个人渣男友无时无刻不在吸她的血。”

玛汀的眼神锐利了起来。“男友?”

“凯尔·吉尔莫。他和特拉维斯是一类人——事实上,他们是朋友。也不是说他这人很危险,就……是个瘾君子,懂我意思吗?鬼鬼祟祟的,又很会使心机。我劝朱莉把他甩了劝了无数次,但人要是没那个心理准备,你可没法让他们看清真相。”

是时候讲清他们的主要来意了。利维开口道:“科斯塔斯女士,你的生活中有谁想要对你不利吗?“

“对我不利?我不知道你……”她渐渐收了声,视线在他俩之间游走,等串起了逻辑,她的眼中露出了了然之色。“你觉得有人杀了汉斯莱医生并把罗乐眠藏在这里,就为了构陷我谋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