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挪到沙发旁的椅子上,坐在了边沿。“我没事,你能告诉他我很抱歉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他刻意沉默了好一会儿,但她并没有主动说起别的话了,利维这才开口:“娜塔莎跟我说你想和我聊聊我的案子?”
“是的。”相识以来第一次,阿德里安娜直视了他的眼睛。“我昨天对你撒谎了。”
“有关什么的?”
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说:“娜塔莎昨晚和我聊天聊了很久。她说你是个好人,也是个好警察。你们明明没有义务,但还是帮了我很多。我不想因为我,让真凶逃脱法外。”
她静了下来,看来是在鼓起勇气好继续说。利维等着她。
“我不是在市中区捡着信用卡的。是在长街。”她的眼里噙满了泪,然后低下头来。“是——是在我找食物的一个垃圾箱里。”她啜泣一声,一只手遮住了两眼。“我不想说,因为我觉得好丢脸。”
“嘿。”利维将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,但很小心不挨到她。“为了生存做必要的事并不丢脸。”
她摇摇头,无声地哭泣着,手仍遮着脸。他递给她纸巾,陪她坐?着,既没有催促,也没有安慰,仅仅是陪伴着,若她想多说,他随时都能倾听。
几分钟后,眼泪掉得慢了些。她擤了擤鼻子,擦干双眼,换上简单的表情抬起头来。“也不单单只有那张卡——我找到的时候卡在钱包里,非常好的钱包。我拿走了那张和另一张卡,还有所有的现金,然后把钱包留在那里了。”
“钱包里有现金?”
“嗯,几乎有两百块呢。我已经花完了,对不起。”
“这没关系,”利维说,“我昨天和汉斯莱医生的夫人谈过了。她不会指控你的。”
实际上,汉斯莱的妻子克拉丽莎·诺丝里奇医生在得知了阿德里安娜的情况后,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心,利维对此十分惊喜。她主动付清了信用卡账单了事,所以这事不会闹上法庭了。
“噢,”阿德里安娜眨了眨眼说,“那真好,谢谢你。”她拿手背擦了擦脸。“呃……我也不止捡到了钱包。它装在一个梅西百货的购物纸袋里,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——一台手机、一台笔电、一个平板电脑。都碎成片了,所以我就没拿它们。”
利维坐了回去。如他所料,阿德里安娜的证词剔除了动机为劫财的可能性。要是凶手为钱财所动,是不会毁了汉斯莱的高价电子产品,也不会把现金给白扔了。
“垃圾箱在哪里?”他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