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维似乎觉得好笑,脸上神采奕奕的,他啜饮了手中最后一口“花花公子”——这是多米尼克推荐给他的波旁威士忌鸡尾酒。每次他和多米尼克去酒类齐全的酒吧都必点这款,即使大半时候,多米尼克都得告诉服务生或调酒师怎么调这款酒。
“换做是我,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更好,”他说,“我对小孩束手无策。”
“你和玛汀的孩子们相处得挺不错啊。”多米尼克口中的“玛汀”是利维的凶杀组搭档,也是他最亲近的朋友。
“这不是一回事,她俩已经十几岁了。我有一对年幼的外甥和外甥女,完全搞不懂该怎么跟他们打交道。不过话说回来,我也几乎没怎么见过他们。”
利维耸耸肩。“我不喜欢回新泽西,我姐也不想带他们来维加斯。”
服务生走来收盘子时,两人便打住了话头。“先生们,需要点甜点吗?”她问道。
多米尼克犹豫着,扫了利维一眼。
“点吧,”利维说,“反正你挺想点的。给我一杯咖啡。”
服务生一走,多米尼克便靠回椅背,心中满是暖意与满足。这会儿正是周六晚上,他们在夏莫林市中心的“葡萄街餐馆”里;这家现代风格、里衬砖墙的餐厅早已人满为患,不见一张空桌。美食若算十分好,身边佳人却是万分的好。
利维扭头丢了个白眼,唇角却微微带笑,脸颊微红。这个微喜又带点窘迫羞涩的样子,是多米尼克最喜欢的“利维表情”之一。
他们已经约会了三个月。相处的时间越长,多米尼克就越发着迷。他自认乐于挑战高难度,而利维……利维是个迷人的极端矛盾体——外表高冷,内里火热。他在某些情境中会表现得咄咄逼人,但其他时候又羞涩得要命。他的聪颖与自励,加上不时流露出不自知的甜美,萌得多米尼克胸口抽痛。
多米尼克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样的感觉。
他的甜点和利维的双倍意式浓缩咖啡同时到了。多米尼克看着利维喝咖啡,心里清楚得很:要是餐馆能供应,利维肯定会点三倍浓缩的。
“你真的不来一口?”多米尼克问道,叉了一块带黑巧甘纳许和香草冰淇淋的泡芙,作势要给他。
利维斜睨着叉子。“我真的不嗜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