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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氏道:“你说的算一句人话。这件事不难办,我吩咐人去魏国公府叫人就可以了,但是在那之前,我要先去见几个朋友。如果你们不答应,我们就自己找。”

刘麻子道:“大小姐是贵人,哪能让您自己去找,即使这里都是女人也不成体统。这庄子里的人都是有花的,您要找的人是死是活,我也不敢做保。有的花很严重,您没有出过花的,就更不能去行险。那人能不能见人,我们也无从得知。请小姐先到小人那里喝几杯酒暖暖身,免得受了寒。不管找人接人,都有小的派人去办,魏国公府那边,小人也会派人去请。”

他说到这里,偷眼看过去。如果对方拒绝的话,就只能动硬的,这书生大概会武,但是自己人多,应该可以对付。只是能用智取,就尽量不要力敌。那么四个小伙子,居然就这么报销了……他们都是好孩子啊。

自他提出建议到范进做出决断,前后没有多少时间,但是在焦大娘与刘麻子而言,却像是过了几十年那么久。直到那年轻的书生点头,刘麻子的心才算放下。

“这倒是个办法。这里毕竟是你在管,你找人比我们自己找要容易。先带我们去你那喝几杯酒,这天气太冷了,人快要僵了,找间房子暖和下也好。你让你的人把小姐要见的人找来,有话跟她们说。我的下人身上有伤,你们这里有药没有啊?还有这几个,扔到雪地里就要冻死了,到时候不要怪我头上啊。”

“有的,小人这里自然有药。公子放心,小人这就安排人把人运走。这次的事,小人也有责任,是小人平日管教不严,他们才会冒犯贵人,公子与小姐不要见怪。”

说话之间,刘麻子已经示意焦婆子与他一起跪下,给这对年轻男女磕头认错。地上很凉,刘麻子的心却很热。一想到不久之后,就能得到这样一个平日自己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美人,他就从心里开始感谢这场瘟疫,和这座偏僻的花庄。

这些衙内小姐从来就不曾拿衙役公人当成过一回事。在他们眼里,自己这些人,不过就是挥之即去,召之即来的奴仆,做事不需要考虑自己的感受,只下一道命令,就要自己这些人吃苦拼命。那女人……一会要弄醒她,让她看着我是怎么……

或许这书生有些手段,但是毕竟年纪不大,于江湖经验所知甚少。只要喝了蒙汗药酒,便是自己的天下了……

刘麻子如是想着,表面上依旧做着恭顺样子,跪倒在地为范进及张氏磕头赔罪。范进笑道:“好了,其实也没什么关系,我也有不对的地方,脾气太冲动,拔刀就斩伤了人。我回头会付他们汤药费的,要多少银子赔偿都好商量……”

按照正常模式,接下来就该是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,一起到公房里喝酒。可就在此时,一声爆竹声忽然响起,声音来的很突兀,仿佛冬日响了个炸雷。

虽然是在冬日,但是距离年还远,再说这样的环境里,即使是过年,也很少有人会放炮庆祝,这爆竹声来的就没道理。

刘麻子与焦大娘都知道这爆竹声意味着什么,焦氏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,不等吩咐自己就想起身。刘麻子转头看去,见村口方向,有烟柱升起。

该死。

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状况,他心里暗自诅咒着:这下这对男女便不好处置了,事情也有些难办。

书生也自言自语道:“有趣!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啊。喂,我说刘班头,你说话是很厉害的,但是有件事我要请教你一下,为什么我查阅了档案,花庄的人只有进来的记录,没有出去的记录,你能给我解释一下,为什么你的手下连花庄成立了多久都说不清,更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去?是不是两个多月的时间,就没有一个人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