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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的年纪不大,身体素质也好,有的还曾是部落里骁勇善战的女战士,基础素质是有的,可是没受过舞蹈表演方面的训练,跳出来的舞实际没有多少美感可言,也不具备欣赏性。凌云翼对这种舞蹈也不喜欢,他想要看的,只是土人臣服而已。

从战斗一打响,就陆续有女俘虏被抓进来,其中刚烈的或是自尽或是被杀,基本已经死得差不多,剩下的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,现在都已经屈服。为了生存,她们可以做营伎,也可以为仇人表演歌舞。目光里没有了仇恨,也没有了往日的清灵,剩下的只是畏惧和担忧,生怕哪里做的不好,就惹来杀身大祸。

一名身着小衣的女子,跪在棋盘前,将银盘高举过头,在银盘里放着数十枚剥好的荔枝,晶莹剔透,果肉饱满。棋盘前对弈老少,两眼全都紧盯着棋盘,时而抓起一枚荔枝放入口中。

军情如火,报信的士兵不断将前线的军情汇报过来,包括陈璘部队遭遇围攻,以及周围部队因为深入敌后救援不及等情况都已经汇报过来,只是一老一少谁也不曾把事情放在心里。

凌云翼派了一千标兵作为援军前往接应,考虑到天黑难行,是否能顶的上用,实际谁也说不好。但是这点小小的意外并不能影响大局,这一局他不但赢,而且赢的很漂亮。

罗山蛮总人口近十万,且有高山密林之险,在粤西为害已近百年。这次只用三万官兵就彻底解决,而且官兵损失极微,这已经是不世之功,足以比拟曾省吾破九丝山。比起之前殷正茂十万大军下南澳,自己这份战绩可要好看的多。

饮水思源,凌云翼必须承认,没有眼前的范进,自己即使能赢,也不可能赢的这么轻松。

从之前布局,到争取舆论,再到战争爆发后,范庄承运粮食蔬果,保证后勤供应。乃至在部队普及防疫知识,喝开水吃热食,注意个人及环境卫生,确保军营整洁处理尸体隔离病号,再到让林魔女运来金鸡纳树和青蒿对抗疟疾,让瘟疫不再成为阻碍。制定部队轮战轮训换防等制度,确保部队不至于师老兵疲失去战斗力。这些功劳如果细算起来,保他个官职都已经绰绰有余。但是范进全都辞而不受,宁愿把这样的大功让给其他幕僚或是陈璘萨世忠等人,这也是范进最让凌云翼满意之处:不争功。

由于范进的低调,他的功劳并不人所知,不少人只拿他当个帮闲看。倒是高层圈子里都知道范进实际是凌云翼半条臂膀,甚至有人建议范进这科不下场,再为制军效力几年,但这个提议又被凌云翼直接拍了回去。

老人一子落下,面带微笑道:“这一步落下去,差不多就可以见分晓了。退思,像你这样的棋友,以后怕是不容易找到了,老夫再想下棋就找不到对手了。”

“东翁客气,广东人才济济,东翁想要下棋,自不愁找不到合适的对手。学生这点棋力实际拿不出手,上不得大雅之堂。”

“你太谦了。我知道你的棋力远在我之上,一直都是让着我这个老头罢了。广东这个棋盘太小,实际也显不出你的棋力,将来到了朝廷上,才是你一展手段的时机。好好做,让人们也看看,广东不是烟瘴之地,一样出人才。”

他顿了顿,又吃了枚荔枝,“仗打完了,事情还有很多。报战功,计斩获、报伤亡,核军饷,这些事都需要你这样的大才来操办,可是……我不能再耽误你了。离着秋闱时间不多,等打完仗,我要你写幅字,写完就要回广州准备着下场。你和林魔女有交情,跟她借条船不为难吧?”

见范进点头,凌云翼才道:“那就最好了,如果为了我的事,误了你的举业,老夫心里就下不去。老夫在科名上,算是你的前辈,于科场一道倒是有些心得,索性无事,就拿来打发时间,你只当是个老学究讲些无聊的事情好了。”

范进连忙道:“学生全靠东翁栽培,您的训导,学生一定谨记在心。”

“秋闱考三场,每场考一天。其中最重要的是第一场,第一场最重要的便是前三篇文章。要知道,主考加同考一共就那么几个人,要看的卷子有几千份,哪里看的过来,看过前三篇也就不差了。所以哪怕你后面都是鬼画符,前三篇也一定要做的花团锦簇,这样才好看。你的文墨老夫信的过,但是既入场,就要讲些技法。先做第一篇,再做第三篇,最后做第二篇。因为第一篇精力最足,文字最好,考官一见,心就欢喜。第二篇第三篇顺着下来,一篇比一篇差,就又没了精神。你这样做,先差一些,但是第三篇又好,他就不会不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