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瑜没骨头似的窝在他怀里:“忘了。”说着舔了一下唇角,苦恼的皱起眉头,好像又尝到了那种苦味一样。
贺钧把人塞被子里,自己却怎么着都睡不着,突然想起来之前一直给何瑜看病治伤的林田,也不管现在是几点,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。
“什么?安眠药?”林田仅有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爆粗口:“我不确定,得等去诊所拿了病例之后,才能告诉你准确的结果,不过这几年何先生身体总是在出问题,吃过的药不少,精神类的药物也有一些。”
那,那为什么之前体检的时候没有查出来,贺钧捏了一下眉心,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。
关上阳台的门走进来,贺钧怕把凉气传给他,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才钻进被子里,看到小人儿十分熟练地往自己怀里贴,他闭上眼睛,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:“我都不敢想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一共欠了你多少,是不是永远都还不清了?”
何瑜完全没有心理负担,洗了漱,吃了早饭,开开心心去忙工作了,反倒衬得贺钧像个无所事事的闲人。
倒也不是真没有事情做,只是每一件都找不到头绪,贺钧走出酒店,伸出手挡了一下太阳,阳光从指缝露进来,在他身上瞄了一层金边,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起来。
没有那么多意气风发,也少了许多棱角,贺钧才30多岁,看着竟然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,要是何瑜现在在这里,估计都能被吓到。
在何瑜心目中贺钧强大到可怕,谁出问题他都不会出问题的,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人现在的心理状况甚至比自己还要差。
林田的诊所在京市的另一边,贺钧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,干脆叫了个出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