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里特别清静,正堂门关着,他满心激动地快步走过去,站定后努力定了定神,揉揉脸颊拉平面色,抬手敲门。
一门之隔的内间发出响动,熟悉的脚步声传来,门打开,身着挺拔的墨绿色官服的程熙站在面前。
夏焉立刻抬头微妙,程熙微道:“焉儿?你怎么……你不是带桐儿面圣?”
“面完了就来看看你。”夏焉径自走进,只见厅堂内的公案都空着,一愣,“怎么就你一个人?”
程熙道:“他们外出公干去了。”
“哦。”
夏焉仍是有事业心的,将厅堂走了一圈,看两侧的书架,看案上的纸笔,最后绕回到正前方越出其他公案的最宽阔排场的一张案前,摸完上面雕刻花纹,再摸椅背,羡慕道:“你的桌椅与他们的都不一样!”
程熙笑道:“我是郎中,是此厅中官阶最高的,大伙儿的公务都要向我汇报,故而有些不同。”陪着夏焉看了一会儿,又问,“喝茶么?”
夏焉摇摇头道:“刚在父皇那里喝了汤,一点儿也不渴。你做你的事吧,我不打扰你,我随便看看书。”
推着程熙去案前坐下,夏焉在书架上寻找起来。此处藏书皆与衙门公务有关,他取下一本厚厚的《大齐礼仪典录》,随便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,将书摊开,端端正正地看起来。
不多时就一手撑着桌面托住腮。
再过一会儿两臂平铺彻底趴下。
又一阵儿后双眼开始频频打架。
哎,他不是不爱读书,而是这种条文规则实在是太枯燥了。
夏焉搂着书轻轻地睡了,前方撰写公文的程熙抬头,无奈而宠溺地一笑。
起身去到内间,打开立柜,取出一件备用披风,出来搭在夏焉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