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焉蹙眉,“他是君子,人好?”
薛晨星道:“怎不对他人好?”
夏焉:“!!!!!!”
“殿下莫要自欺欺人啊。”薛晨星感慨道,“我知道您仍有心结,但我希望您去面对,而非逃避。”起身,“我今日是借着为景叔叔送东西的由头进宫的,话说完了,我也不便久留,这便告退。”对着夏焉正正经经一躬身,“殿下,程熙临走前托我转告您一句话。”
夏焉立刻集中精神。
“他说让您别害怕,他虽不在京城,但绝不会让您被迫作出违心之举。然后他准备了好久,犹豫了好久,一副很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模样,都走出去几步了,最终仍是回过头,很认真很认真地说——
‘让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,不要担心我’。”
夏焉怔住。
直到掌灯时分,夏焉与小方仍旧坐在原位。
“殿下,我觉得晨星说的很有道理。”小方道。
夏焉苦着脸道:“可我是个很坏的人,我配不上程熙,也没有资格过好日子。”
“不是这样!从前您也是被蒙在鼓里的!”
夏焉一愣,“可、可我现在有病,我可能活不长。”
“侧妃殿下说了,只要您心中轻松快乐,就有可能不再发病。属下觉得,您与程大公子在一处的时候,就是轻松快乐的!同样,与您在一处,程大公子也最为活泼自在!”
“真的吗?”夏焉蹙眉。
小方使劲儿点头,“殿下,过去的事不该怪您,您要放下。何况您若真想为程大公子好,便该去看看他的心意,而非躲闪。您知道的,我、我喜欢晨星。”小方的脸红了,“曾经我也很煎熬,他是相府公子,我一个连父母姓名都不知道的下人怎配得上他?但后来我想通了,我要担心的唯一,便是晨星是否喜欢我。只要他对我也有这份心意,我便绝不自卑,决不放弃。殿下,您学学我。”
深夜,夏焉辗转反侧,一边挂念程熙的处境,一边回味薛晨星与小方所说的每一个字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