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曙听完,有些皱眉头。
“师父,朝中之事,理当政事堂总领,师父只管处理就是了。”
“不然!”王宁安摆手,“朝廷设百官,御史台,谏院,皇城司……身为臣子,就理当各司其职,拙黜之恩,皆出自上,雷霆雨露,全在圣心,臣岂能僭越?”
赵曙吸口气,没说什么,转而问道王雱,“王学士,这是怎么回事?”
王雱汗如雨下,忙道:“启奏陛下,此事的确是臣的罪过……臣替陛下整理奏疏,偶然发现了密奏当中夹杂的血书,臣好奇之下就看了,发现这里面牵连到晏几道,还包括修路,征地的事情……臣曾经授业六艺,加上铁路的事宜,都是王爷负责,臣也怕搅扰了陛下的大喜,故此就擅自主张,把血书交给了范知谏,烦他送给西凉王处置,臣,臣愿意领罪!”
说完,王雱居然撩起官服,跪在了地上,态度极为老实谦卑。
赵曙此时也为难了,有鉴于当初陈琳背叛,宦官出了一堆问题,赵曙从不把文字工作交给太监负责,一般都是翰林院的人过来处理。
这段时间,因为大婚邻近,皇家礼仪又繁琐,赵曙忙得不可开交,很多不太重要的公务就不处理了,直接整理之后,交给政事堂也就是了。
按理说,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。
“师父,朕以为王学士所作所为,未必妥当,但也没有坏心,只是鲁莽了一些。”
王宁安颔首,“陛下睿智,然则错就是错,臣以为,当罚半年俸禄,并且闭门思过十日,王学士,你可服气?”
王雱立刻点头,“服气,心服口服!”
赵曙算了算,他离着大婚还有半个月呢,师父这也算是手下留情,至于那点俸禄,回头他赏赐岳父家里一点东西,也就顶过去了。
倒是这一份血书,顶要紧的,需要和师父商量。
“行了,王学士,你回去思过吧!”
王雱躬身,从金殿退了出来,他身形踉跄,出了宣德门,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。
就在坐下的一瞬间,王雱脸上的纠结消失了,反而变成了一种恼怒和悔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