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贾昌朝突然闷声道:“论起敲骨吸髓,天下只怕没谁能胜得过你老兄!对了,西京的街面上,还流传着这么几句话,你听听啊……夺泥燕口,削铁针头,金佛刮面细搜求,无中觅有;蚊子肚肠刮脂油,仙鹤腿上劈精肉,鹌鹑嗉中寻豌豆,亏得此公下手!”
贾昌朝念过之后,微微一笑,“宽夫兄,你以为如何啊?”
文彦博的老脸瞬间变色,很快又恢复过来。
他心里明白,贾昌朝这是肚子里有气,看他大捞特捞,眼红了。
文彦博哈哈一笑,“子明兄还是这么喜欢玩笑……老夫做事,但求无愧于心!西夏叛逆大宋,残害生灵,你子明兄当年也是打过败仗的!多少将士手足,乡亲百姓,惨死在李元昊和李谅祚父子之手,血海深仇,不共戴天!我文彦博秉承圣意,总督西夏,自然要想办法化解他们身上的戾气,消弭仇恨,让双方成为一家人……怎么,子明兄绝对这么做不合适?”
“合适,当然合适!”
贾昌朝咬着后槽牙说,你老东西就不要脸吧!
黑的都能说成白的!
他们几位周围都是护卫,其余的军民官吏都离着很远,根本不知道说什么,只当几位老朋友兴高采烈,相谈甚欢呢!
欧阳修生怕让外人听到,连忙笑道:“宽夫兄辛苦了,赶快进城吧,陛下还等着呢!”
就这样,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,文相公雄赳赳,重新回到了京城。
老文这一次的动静可真是不小。
他带回来了黄金20万两,白银100万两,各种珠宝玉器,不计其数,另外又送来最好的羊绒200车,其余的土产珍品,不计其数。
保守估计,总价也有500万贯以上。
这笔钱是进献给赵曙,充当大婚之用,因此没有经过户部,直接送给了内帑。负责清点的小太监都看傻眼了,一样一样,一箱一箱,累得浑身是汗,目瞪口呆。
大家伙都不约而同,生出一个念头,文相公真是大忠臣啊!
太能干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