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平县是靠着工商两条腿走路,但是却不能没有农业,至少要保证酿酒的高粱,还有生产饲料的大豆要跟得上来。
再说了,平县也不知是县城的二十万人,还有十几万指着种田为生的农户呢,既然当了父母官,就不能不顾他们。
要种田,就离不开牲口,偏偏过去的两年,连人都活不下去了,除了特殊保护的马匹之外,都吃得一干二净,连耗子都没剩下。
上哪去弄耕牛?
等着榷场运营起来,从辽国购买?
他们肯定会狠狠宰一刀,而且也别指望他们能敞开供应……不一样,真是不一样,坐上了知县的宝座,想的事情就多太多了。
正在王宁安发愁的时候,突然三伯王良瑾来了。
过去的一年多,三伯其实是最辛苦的,总是出海捕鲸,危险重重,整个人又黑又瘦,看得王宁安都心疼了,私下里他们爷俩还商量着,要给三伯找个媳妇,趁着还不算太老,争取给王家添丁进口。
王良瑾不知道侄子的花花心思,他只知道王宁安当官了,还是县大老爷!真是厉害,太长脸了!
“三伯,你老就别寒碜我了,这个知县啊,就是一屁股坐在火山口上,百废待兴,手上却什么都缺。”
王良瑾嘿嘿一笑,“你小子又在哭穷,你那么有钱,还缺什么?”
王宁安无奈道:“有钱不假,可不是什么都能买了,三伯,就拿耕牛来说,整个大宋都缺,除了辽国,还有哪儿能弄到?可从辽国弄,又要看人家的脸色,我这不是没办法吗!”
王良瑾听完,突然哈哈大笑,“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,你放心,这事三伯就能给你解决了。”
“当真?”
“比金子还真!”
王良瑾也没有多说,拉起王宁安,两个人就来到了码头,有一艘专门的货船,外面有军士在来回巡逻,如临大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