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取回她手中的空杯随手放到角案上,不自觉又看向那水光明净的殷红嘴唇,他忍不住再次俯身,却又被她拿喜扇推了一把。
李玄愆拢着眉头,有一丝委屈:“合卺酒都喝完了你还留着这口脂做什么?该步入正题了。”
温梓童红着脸别过头去,认真道:“那也要先净身吧。”
这些流程和规矩,是傅母事先对她交待好的。
李玄愆想说大礼前刚刚洗过,不必再麻烦了,但低头一闻便闻到方才席间沾染的一股酒气,疑她不喜,便点点头,“那好,阿梓先去。”
东宫自是设有宽敞的澡池,只是因着常年水气蒸腾的缘故,不宜建在离太子寝间太近的位置,需行过两条廊,穿过两座庭院才能到达。
这么晚了,温梓童懒得折腾,于是命人将水备在了隔壁建议着的盥洗间。
木桶比不得澡池,但也比寻常的大上许多,她坐在里面甚至可以将腿完全伸直,舒舒服服的泡澡。
浴间氤氲的水气和花香,都催得人醉意朦胧,有些睁不开眼。温梓童也不知自己何时就靠在桶壁上睡了过去。
直到一阵水声响起,她迷迷忽忽睁开眼,见到桶里多了一个人。
自然,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如此做。
“李玄愆!”温梓童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意:“你如今都是太子了,怎可还这般胡闹?”
“我只是当了太子,又不是出家,如何就非要一板一眼没有七情六欲?”李玄愆压根不觉闹一闹自己的太子妃,有任何不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