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梓童这才反应过来,人家既然献了祝词,她自当谢过才是,于是也向李桓颔了颔首:“六殿下有心了。”
如此,三人方才别过。
待李桓走远后,李玄愆将目光落回温梓童身上,原以为她会抱怨他一句小心眼儿,然而她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,只同他道了夜安。
长长的宫巷被黑夜笼罩着,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。李桓似个傀儡一般机械的挪动着脚步,只觉心头好似被烈焰焚过一般,填着一坯灰烬,将他堵得难受!
回到寝宫时,已是后半夜了,匆匆净了身打算上榻休息,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中官急促的脚步声,隔门向他禀报:
“六殿下,贤妃娘娘今晚有些不好,刚刚皇上已命太医去瞧过了,叫您也过去看看。”
这话不免叫李桓心猛烈一提!
路上他步履匆匆,心急如焚,甚至来不及传坐辇。他很清楚父皇对母妃的态度,若是寻常的小病定然不会开恩准他去探望,如今深夜特准他前去,八成是极为要紧的病症。
李桓料的没有错,他人到承娴宫时,正逢太医提着药箱出来,在门外朝他行了礼,在他的急切询问的目光下,太医万分遗憾的摇了摇头。
“六殿下还是快些进去,同贤妃娘妨说几句吧。”
李桓懂了。
他疾步冲进母妃的寝殿,跪在她的榻前,握紧了她的手:“母妃……您这是怎么了?”
打从上回春山行宫回来后,他便再未见过母妃一眼,今日再见,她竟已病骨支离,全然没了往昔的半分风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