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温梓童此来宣城没带平阳侯府的丫鬟,只有贤妃临时拨给她的几个宫人贴身伺候。好好一个美人,被那些宫人打扮成这样,说不是存心的他是不会相信!
所以看到的那一瞬间,李玄愆首先想到的是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对温梓童不敬,玩恶奴欺主那套。
温梓童愣了下,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繁乱的簪子,“我自己……”
李玄愆愕然,一时不知再说什么,生怕再问下去会伤害到她。可他又万般不解,上辈子明明温梓童的眼光极佳,虽则伺候梳妆的是别人,用哪枚簪子着哪件衣裙却皆是依着自己喜好选用。
沉吟片刻,他缓步走至她跟前,面带温和笑意的婉转道:“平素见你多喜雅致的饰物,今日缘何戴了这么多金簪?”
温梓童有些听明白了,李玄愆这是觉得她打扮的过于招摇庸俗了。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,小声说道:“来宣城时我带的银两并不多,自己用是绰绰有余,可如今想要接济母亲和兄长,却有些力不从心。于是只得将金器首饰也带出来……”
“原来是为了这个。”李玄愆眼中划过怜爱之色,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塞进她手里:“拿着。”
温梓童一怔,全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!他虽是好意,可她好歹也是平阳侯府的千金,便是所带现银不够,贴身的首饰随便拿些去当,也足够解燃眉之急。哪里落魄到需要借钱度日?
故而她将银票推回李玄愆的手中,婉言拒绝:“臣女谢过殿下好意,但殿下能为臣女寻到母亲,臣女已是感恩不尽,实在是不需殿下再借银子……”
她的力气自是与李玄愆不能比,才将银票推回李玄愆手中,又被他轻轻一推便强行塞了回来。
同时李玄愆纠正道:“谁说我是借银子给你?我不过是拿银子买你的首饰罢了!你这些不本来也是要拿去当铺卖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