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气方刚的年岁,他也只不过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纷扰,胡思乱想一下罢了。

收起那些遐思,李玄愆用力咽了咽,喉头微滚,只觉喉咙如烧。

略定心神,再开口时已是格外矜持严肃:“时候不早了,你且先回吧。明日我会继续派人去查尊堂的下落,只不过逐一排查烦冗费时,你须做好长久打算。”

迟疑一瞬,温梓童乖巧的点点头,随后行礼离开。

直至看着她的背影完全不见了,李玄愆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,提步回了自己寝宫。

骆久早已恭候在内殿,见四皇子回,便上前将今晚之事详细禀报。最后掏出那一小朵棉花来,呈给李玄愆看。

李玄愆没接,只是盯着那朵棉花看了好一会儿。

“殿下,可要将那些浸了毒的棉花暗中替换掉?”骆九请示道。

李玄愆却两指一挥,示意不必。随后眼中微微波动一下,俯耳小声吩咐两句,最后道:“去吧。”

骆九领命退出殿外,却是仍旧一头雾水。他只依殿下的指令照做:在灶房偷了一小把粟米,然后折返贤妃寝殿的庭院,将粟米洒在那棉花垛里……

翌日,天色微明。

四名小宫女排成一队,步履轻盈的穿过游廊,往贤妃娘娘的寝室去。手里依次端着铜洗、漱盂、水瓶、巾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