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队缓缓行进,温梓童撩开帘幔看一眼身后的皇宫,口中轻喃一句:“三个月后再见。”说罢便将帘幔放下,端坐好。

只是端得正坐姿,却端不正心态。莫名的,这趟她期盼已久的远行,竟突然变得不那么期盼了……

而此时的宫城内,正有另一件事悄悄进行着。

因着贤妃娘娘与六皇子皆伴驾出宫,整个承娴宫便成了暂时无主的宫殿。既然主人不在,这便是行动的最佳时机。

李玄愆命人寻了适当借口,将承娴宫的宫人暂时调至别处帮工,而他则亲自带了一队人入承娴宫。

他大手指着前方一挥,下命道:“将所有衾枕湘帘、席簟床褥、帐幔帷幄等,皆带走!”

侍卫们领命纷纷去收集,他则在贤妃的寝殿内转了一圈,所有的细处皆未放过,哪怕是个铺在方几上的小布垫,也命人收集起来一并带走,送去给赵太医查验。

就在侍卫们忙得差不多时,何公公回来了。

今日皇帝出行,李玄愆本应同行,可是他偏偏想借着这个时机查清楚贤妃有无害君之行。于是佯作生病,临阵变节。只派了何开前去观望父皇出行是否顺利。

“一切可还顺利?”他指挥侍卫搬挪的间隙,漫不经心问了一句。

毕竟帝王出行声势浩大,随行禁卫军上万,又能有什么意外发生呢?

何公公答道:“回殿下,一切顺利……”

何公公这话虽寻常,可语气却有些耐人寻味。李玄愆隐约察觉出不对劲儿之处,侧过脸乜他一眼,果然见他目光闪烁,欲言又止。

遂问道:“可有什么不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