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愆蓦然驻了步子,缓缓转过身看。只见那纤弱的妍影已离开自己数十步,很快便没入雨幕中,再也找寻不见。

他不禁问自己,刚刚内心涌出的不爽快,真的就只是因着那点儿小事?

他视线落了下去,右手握在腰间玉带的犀毗上,这是刚刚她亲手为他所穿。可这于他近乎是奢享的事,某人却是整整享了一辈子。

哎——

他果然还是有些看不开这点。

或许直至他真正得到了她,再也无人能从他身边将她带走,他的心才能彻底安虞无妒。

这样想着,李玄愆的嘴角就微微扬起个弧儿。他有什么可不安的?这辈子任谁也无法再抢走温梓童,温梓童只会嫁与他,迟或早罢了。

坚定了这点,李玄愆转身迈开步子,往自己的歇脚之处走去。步子有些急,身边中官一时没能跟上,竟让他淋了片刻的雨。中官惶恐,李玄愆却觉这雨淋得格外舒畅。

并大声命道:“去贤妃那儿问问,可派人探过路了?今晚是否还能回京。”

这厢温梓童回了配殿,见三姑娘和五姑娘正合抱着一个小暖炉,烘身子。显然从瞻月塔跑回配殿的路上没少淋雨,此时身上还未干透。

刚她回来,三姑娘立马迎过来,关切的问:“四妹妹,殿下这是带着你去了哪儿,怎的这么久?”

温梓童将伞仔细收起,从容自若道:“不过是借着塔下的檐子避了会儿雨,谁知雨越下越大,迟迟回不来,直到中官去送了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