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会儿李玄愆正阖着双眼,微抬着下巴好似在聆听什么。

等了一会儿,他终于睁眼,并看向她。他唇畔淡出一抹笑意,在这样凄冷的夜晚,竟也能令人感觉到片刻的温暖。

“适才,我母后在与我说话。”他噙着笑意,淡然道。

温梓童先是微怔,既而下意识的追问了句:“说了什么?”

李玄愆不答,只看着她缓缓笑开,明媚的样子似能照亮整个雨夜。温梓童这才恍然意识到,这话岂是她当前的身份能问的?立马收起好奇,颔首赔礼:“臣女僭越了。”

这话才说完,跟着便是一声:“阿嚏!”她旋即捂上口鼻,只觉自己又失礼无状了,连忙再赔礼。

李玄愆却丝毫没有怪责之意,反倒有些担心,抬手便去解自己的外衫衣扣。

这可把温梓童吓到了,她惶恐的圆瞪起眼睛:“殿下……您……您这是要干麻?”

“你披上我的袍服!”说罢,李玄愆已将外衫褪下,递给温梓童,自己只着一身素白中衣。

温梓童自是不敢真的接受,柳眉紧拧着,嘴唇抖颤:“殿下您……这万万使不得!”

她嘴上拒绝着,手也去将那衣衫接过,展开,重新帮李玄愆披到肩上。眼中却是不自觉的就浮起一层水雾。

李玄愆任她帮自己穿衣,只深深凝着她的脸,却无半点要阻止她的意思。方才是他想简单了,她冷,他便急着去脱衣给她。可若只是件披风斗篷的还好,一件袍衫给她,她的名声便要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