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除了温梓童,楼阁内刚刚还有另一扇窗也是开着的。同样看着骑射场上情形的,是与温梓童只隔了两扇窗子的连今瑶。

她见四皇子放慢了马速,与六皇子言语了几句后,又夹着马腹一骑绝尘,便不甚爽快的将窗子阖上,回到躺椅中坐下。随着那躺椅一起一伏的摇晃,她心绪也是起伏不定。

她与六皇子自幼相识,及笄后定情。但凡六皇子派人递了花笺来,她都无一爽约,这两年游湖赏花的往来频繁,关系也越发亲密。

除了洞房之夜的敦伦之礼外,其它男女间行为早已顺其自然。情根爱胎深种后,哪次幽会不是轻偎低傍,耳不离腮的全遂了他意?

可是这般情思隽永的燕侣,怎却敌不过堪堪初次见面的四皇子与温梓童?李桓不肯为她撑腰,李玄愆却可毫不顾忌异样眼光的为温梓童出头?

连今瑶眉间愁云汇聚,任如何也想不通这点。

难道真如母亲说的那样,男人都是只闻新人笑,不闻旧人哭的无情种?这么说来,恰恰是因着李玄愆红鸾初动,才对温梓童更加的上心。而李桓已与她好了两年,反而不那么在意她的感受了……

这不是太可悲了么。

认定了这点,连今瑶的眉间就更加阴郁了。

而这时,有心缓和关系的温家五姑娘,从外屋端着一碟糕饼进来里屋,示好道:“连姑娘,刚刚午宴上你跳舞耗费了体力,却也没吃什么东西,这会儿腹中定是空空如也,不如随意用些填填肚子?”

就着躺椅摇至高点时,连今瑶瞟了五姑娘一眼,见她伏低做小的端着碟糕点站在门口,似是不敢直接进来打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