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自己眼前的苏联国家安全总政委,连阶级感情的话都不愿意说,完全就是一副帝国主义的口吻,比前面两人还要更进一步,开始尝试肢解南斯拉夫。
“你不会成功的!”穿着元帅服的铁托双手用力的抓住椅子扶手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这是侵略行为,不要以为世界只有苏联一个国家。”
“我不会成功?”谢洛夫噗嗤一声嘿嘿笑道,“美国胜利,连同苏联在内的所有社会主义国家都会被毁灭,西欧没有多民族国家,南斯拉夫一定会按照民族自决的原则,重新变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国被各个击破。苏联胜利,你说我怎么对付你这个社会主义的叛徒?从感情上我应该下手轻一点,可是不给南斯拉夫一个教训,其他国家学习你们,这不是更大的麻烦么?你忘了当初怎么倡导不结盟运动了?你忘了和苏联对峙了?你忘了你公开和苏联唱反调了,你忘了你总是用美国平衡苏联的政策了?如果这些你都没忘,我为什么要放过你?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,任何一个……”
每提出一个问题,谢洛夫就往前更进一步,直到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米,眼镜毫不躲避的看着铁托的眼睛道,“你老了,你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,否则不会对苏联试好。但这不是南斯拉夫应该被原谅的理由。苏联从没有从南斯拉夫得到过一点助力,所以也不需要和南斯拉夫讲阶级感情,在我的记忆中,南斯拉夫只是不断的给苏联拆台。中国也虽然也不断给苏联拆台,但是至少直到几年前,他们还帮助苏联分担了强大的压力,和苏联合力建立了几个东南亚的社会主义国家,请问南斯拉夫做了什么?”
“也许我应该在这里干掉你,解决掉未来国家的敌人。”铁托元帅一拍椅子,心中起了杀心,冷漠地说道,“只要解决掉你,未来南斯拉夫就可以安稳了。”
“哈哈,你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,然后制造一个自然死亡的现场么?我进来的时候定了一个时间,如果二十分钟之后我还不出去,带来的两百名肃反工作者就会冲进来。你可以试试制造两百起意外,同时干掉我带来的所有人,不知道莫斯科会不会相信我们都是意外死亡的?嗯?”谢洛夫很想忍住笑,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,“我这么小心的人,决不能给别人暗杀自己的机会,想杀我可以,必须要明杀……”
“如果我现在还不出去,他们可就要冲进来了,一旦打起来,你访问莫斯科对苏联缓和关系的努力就白费了。”话虽然这么说,谢洛夫的屁股却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动地方。就好像自己才是旁观者,有那种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心理。
谢洛夫这种行为非常不道德,完全是欺负已经快走完人生历程的铁托英雄末路。不过话说回来了,如果不是这样,换做二十年前的话。铁托绝对不会搭理自己的威胁,同样谢洛夫也不会对铁托说这些话,在正确的时间、正确的地点、说出正确的话,做最正确的事情,就会让他面对一个从战场上走下来的领袖,一样可以占上风。
“谢洛夫同志,刚到贝尔格莱德,先去休息一下吧。”铁托的右手用力攥紧,但是马上又松开,带着一副无奈的口气说道,“相信你也想近距离的看看南斯拉夫。”
“我确实有这个意思,那么,我们有空再见。”铁托没有让谢洛夫赶紧滚,谢洛夫也没有赶紧滚的意思,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,总政委已经决定不吃任何南斯拉夫的东西。
平心而论,一九七九年的南斯拉夫,已经没有十年前那种对苏联和东欧压倒性的经济优势,这是因为苏联的战略进攻成果还是越来越多的反馈到国内。华约集团已经追上来了,不过从表面上,南斯拉夫看起来还是比较有活力。
南斯拉夫的所谓社会主义自治制度就是其分裂的远因。以利润为导向的所谓劳动者自治企业与地方政权相结合,再加上控制在各共和国手中的金融机构,导致地域间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固化,与外国资本的经济合作更强化了这一点,久而久之国家丧失了统一的经济基础,政治上的分裂在强人铁托死去、经历二战极端民族主义恐怖的一代人凋零后也就不可避免了。但是如果要动南斯拉夫的话,有一个前提就是苏联不管这个国家,所以苏联只要存在一天,西方不会肢解南斯拉夫。
相反,一旦苏联准备南斯拉夫动手,北约国家还会准备做奶妈,通过经济援助提高南斯拉夫的抵抗力,解除南斯拉夫的后顾之忧,让南斯拉夫更加强硬的对抗苏联。
“主席,也许我们不应该出来,铁托万一想要杀了你怎么办?”瓦莉娅一直跟在谢洛夫的身边,南斯拉夫对苏联的警惕心,一直都比对西方国家严重要。
“怕什么?我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国家的命运重要?我自己可能会选择前者,但是铁托会选择后者,如果我肢解南斯拉夫的方法他都能解决。那他可能会杀了我,如果不能,过几天他还会邀请我谈谈。”谢洛夫不在意地说道。
如果铁托知道自己死了,因为苏联解体,南斯拉夫被连带倒下。在下面的他可能会后悔自己的政策,早知道这样,还不如配合苏联的政策,把东欧第三强的军事力量用来对付北约。世上没有后悔药,至于为什么南斯拉夫共产党和人民军为什么没有阻止国家解体。这是一个更大的问题,地方政府指挥边防军,维护国家的人民军已经抛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