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不得高手,我自幼被爷爷奶奶教养,爷爷磨练我心性,奶奶教我各种她喜欢的东西。我三岁摸棋,七岁练国画,八岁学钢琴,一身本事,都离开她。
奶奶这辈子最爱的是爷爷,其次是我,在我之后,她最爱姑姑,姑姑之后,她爱设计,爱下棋,爱其他好玩的、有趣的。”
提到那位早已驾鹤西去的老人,湛榆面色动容。
兴许是阿溯望向她的眉目明媚动人,激发了她倾诉的冲动。这些话深藏心中从没和别人说过,现在,却想和她分享。
看她在酝酿措辞,崔溯坐姿端正,洗耳恭听。
湛榆指尖捏着圆润的棋子,目光悠长感怀:“奶奶是我见过最有胸襟才华的女人。她师承云家传奇国手,活成了很多人做梦想成为的样子。
她去时握着我手劝我不要哭,我还记得她说的那句话,宁肯站着死,绝不跪着生。
她怕我将就,怕我苟且,怕我和现实妥协活不出一个人样。爷爷对我疼爱有加,他爱在我身上,就是爱在已故的奶奶身上。
奶奶临终把我交给爷爷,要我一辈子幸福顺遂,平安喜乐,和爷爷相比,她更爱我。
两岁那年我发烧昏迷不醒,奶奶抱我往云家去了趟,之后病好,对我比之前还要好。
是她让我知道了被爱是什么感觉。我敬爱她、感激她,很多时候,也想她。”
崔溯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、:“奶奶泉下有知会为姐姐感到骄傲的。因为姐姐很优秀,不仅优秀,心肠也比大多数人好。
温柔的人,上天不会苛待。哪怕一时有风有雨,风雨总会过去。那个时候你再抬头看天,必定碧空如洗,万里无云。”
“原来阿溯这么会安慰人?”湛榆轻柔地回握她的手。
眸光流转,崔溯被她看得心口生热:“姐姐,该落子了。再不回防,你可要输了。”
“不会输。”棋子啪嗒落在棋盘,声音清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