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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此,圣教高层们也再次确认了北地并不是什么疾苦思变的传播圣道乐土,而是圣教大业潜在的魔障和诸多恶业之一,而身为淮镇之主则无疑是其中的恶业之首。

当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报复和震慑的手段,只可惜在对方经营如铁桶一般的局面下,派过去的死士和刺客,基本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;费了老大气力潜入淮镇境内之后,甚至连打听和刺探目标的行踪都没来及得及开始做,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暴露了行迹。

最后只有几个躲在边界地带待机和接应的教众,得以侥幸逃了回来;他们也带回来了圣教高层当中的一个疑惑和担忧,他们怀疑似乎有当初派去的某位高级教众,已经受对方所诱而背叛圣教之誓,反过来为虎作伥的残害起同袍来。

现在,这位淮帅居然离开了他防备严密的治下,而来到这江宁城里迎亲了。保不准会让人生出什么样的额想法来。

为了布置和经营这处获得消息的关键据点,圣教可是投入代价颇大,他也是用了多年时间来完善这个,连同家人僮仆在内被中途全体顶替掉包的广府人身份和底细,才有了现今这么多重的身份掩护。

如果仅仅是因为教中的争端,而被平白消耗在这个对圣教大业近况,毫无改善的重大目标身上,那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和不负责任。

虽然对方在教中的地位更在自己之上,但是处于圣教大业的长远大局考虑,他还是拥有更多便宜行事的权限,可以压制对方的轻举妄动。

然而直到天黑之后,随“表侄儿”一起外出,号称去打探消息的那几个人却一直没有回来,这不由在他心中蒙上了一层颇为浓重的阴影和忧虑了。

第1173章 沧澜(十九)

虽然已经进入江南道,但在放缓下来行进过程当中,后方的消息还在通过快马和河运,以及鸽子和鹞书等手段继续的汇聚而来。

比如,在我刚刚拿到的一份夏收后的再次统计数据通报当中,光是预计今年的钢铁产量,可以达到约六百五十七万斤;除了少数专供军事和精密工业技术,所需的高端特种钢铁制品之外;其余的产能足够更进一步的推进淮镇治下,在生产生活当中的铁制品运用了普及了。

当然了,这种满足也是暂时性的,根据工业发展和生产环境的互动关系,随着这些钢铁制品在生产生活中带来的增益积累到一个临界点,又将形成更多更大的铁制品需求市场了。

不过,这个数字听起来固然很大很吓人,但折算成后世的基本产能单位,甚至还远不及20世纪六七十年代备战备荒时,仓促上马的一个县级“五小工业”的产钢基本规模。

但是,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和运作,总算是让淮镇治下跨越式发展的有些畸形的原始工业体系,初步具备了基本的自我繁殖能力;也就是说在淮镇如今的技术水准和工业标准化积累下,只要有足够的资金、人力和相应的生产资料等来源,就可以在任何地方,迅速铺陈和扶植出类似的东西来。

当然了,这一切发起的源头以及初期完成积累的奠基过程当中,还是少不得隐隐带有浓重的血色,而铺垫在累累的无名尸骨上的。

即将抵达江宁城之前的一夜,我再次收到和确认了一份名单和相关的材料;主要是这次随着大婚奉诏前来的送使和陪臣名单,以及当地官员将领的情况,还有新近出现在江宁城内,又值得关注的对象和目标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