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告奋勇的参与了,这只有鹏举哥哥所带领的北上袭击部队;
要不然这时候他早该躺在那个新罗小娘的温暖怀抱里,享用着热融融的炉火和舒适的床榻,然后乐而不疲的探寻这床底之乐;而不是在这里披霜戴雪睁大眼睛,在一片白茫茫大背景当中的辛苦四处寻找战机。
虽然已经有上百人掉队和失踪,还有同样数量的人因为各种疏忽和准备不足,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减员,但是他们付出的代价却是值得。
虽然天寒地冻成为了他们面前最大的敌人和妨碍,但风雪之中自然也把这些平卢道的守备力量,给分隔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难以呼应和互通声气的陆地孤岛;
虽然以他们就地搜罗代步牲畜,而拼凑出来这支步战人员居多的“马队”,不能像是那些直属镇帅的骠骑兵一般,敢于跑到幽州城下去挑衅和骚扰什么的;但是通过围点打援的野外伏击,或是将城寨中的手均引诱调动出来,声东击西的突袭;同样还是取得了不少战果和斩获的。
虽然具体造成的杀伤并不算太多,但对于这些平卢道的地方团练和军户而言,无论是被放火焚毁了过冬粮食贮备,还是打开了城围捣毁了息身之所,或者干脆就是在这冰天雪地的野外受伤之后,也就剩下早死还是晚死一些的差别了。
而对于他们这些沧州军的上层,这番的追随行事不仅仅是惩罚和报复,还有为之前扩军太快导致良莠不齐,只能被动应对的局面和反应迟钝的表现,有所雪耻和体现自身价值的意味。
第1040章 澜动(十五)
哐当摇晃和踢踏嘶鸣的声响当中,随着飞快倒退而去的风景,隐约笼罩雾霭中的郁洲岛大港也在飞快的而离我们远去。
而我的女人们也大都流露出了一副好奇宝宝和惊讶的表情,因为我们所在的车厢正在轨道上运行着,只是前头拉动的是八匹挽马而已。
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,原本是矿山码头等地方,用来装运大宗货物的权宜之计。这两年为了满足日益蓬勃增长的流通需要,才痛下决心修筑了这么一条实验性运行的轨道线路。
因为这种硬木包铁垫以碎石和横枕的原始轨道,还是比较容易磨损和毁坏掉的,因此在路线的设计上只能优先穿过人烟稠密的区域,来获得最大的效能加成和沿途的维护水准。
而且这种原始的轨道只适用于平原地区,稍微曲折或是起伏大一些的地势,就很容易造成成本飞涨,而且这个时代也没有高架桥和穿山隧道的技术,纯粹用人工堆的话成本和造价就高的吓人了;
所以虽然类似的轨道应用早已经在淮东各地的矿山和码头出现了,但是作为跨州过县的长线工程,目前也只尝试性的修了这么一条,海州到沂州的两百多里线路;
还是在治所迁移到了地势更加开阔和平坦的徐州,之后才正式开始联通出第一条分叉线的事情。起码在运河河网上架桥的技术和基础,淮镇如今是已经初步具备了。
而伴随轨道还有沿途并行的马车直道和杆线式通讯路线,差不多每隔一定批次马力消耗的距离,就有驿站改造而来的车站,以提供沿途上下客货和换马、维护所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