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残余影响虽在,但纯粹是为了异论相搅,而刻意保留下的制衡之道;然而这个令人振奋的结果,并不能改善多少他所遇到的局面和境况。
现在,北伐前线还是在不停的要求支援,索要人力物力财力无算;毕竟,随着战线的拉长,相应的补给和后勤维持,也变得越来越吃紧和困难了;
而大本营对于前沿军队的控制和掌握,也变得有些迟缓和滞涩起来。作为中路主帅的王端臣,关于麾下的各军兵马当中,自发的劫掠事件已经是频有所耳闻了。
为此,他甚至不惜再度数度消减了,诸如淮南、淮东等其他压力较小次要方面的资源,来优先保障这一路。
但是各种要求和请款还是如雪片般飞来,毕竟相比当初的第一次北伐的上下一心和准备充分,现今的屡遭丧乱和动荡的国朝方面,已经没有多少余力和渠道可以调剂了。
而且在这个季节的前沿军中,虽说进展和表现还算不错,但在相对干燥酷热的北地期间,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水土不服迹象;
况且,再不能再让孱弱不堪的北朝,将这轮战事给拖到冬天去,不然对于这只充斥着来自岭外地区,乃至海外驻屯兵马的大军来说,将会是故事重演的一场大灾难了。
因此,在对海外藩加征重税来应急而人心损益的可能性,与保住二次北伐的胜利果实之间,就只能优先取舍后者。
毕竟,国朝的根基还是在这陆之上,只要朝廷能够取得中原定鼎的大势,这些海外藩的怨望和不满,也不过是时代洪流之下的些许介藓之患而已。
而在不远处的偏殿里隐隐有声音传出,却接到了以淮东御史里行秦会之的名义,送上来的弹劾大礼包后。一群人正在里面前争论和辩论,谁该为此负责,又该如何的处断。
想到这里,他不觉得有些头痛起来,这淮东军的那位罗藩子,还真不是可以省事省心的人物,正所谓是“锥置于囊中而其末立见”。
本以为把他放在外面临敌而处,又刻意抑而不用之,本以为可以消减和打磨他的锐气和疾进之心;
但是这位显然并不是那种甘于平凡寂寂的对象,时不时的冒出各新花样来刷一刷存在敢;结果这次一不小心还真给自己制造个大新闻出来。
他居然跑到安东去插手和参合,以安东大罗氏为首的当地诸侯纷争,结果不但雄踞辽西的薛氏就此覆灭了,还把北朝的平卢军给打回去了。
如果不是南海大社的东海分社上层,通过专属的特殊渠道加急汇报过来,他一度还被蒙在鼓里呢。
相比之下,淮东的御史里行把前去观风的巡视团,给全数拿下剥夺了随员和物件后装船赶了回来,就实在是无足轻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