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塔道了谢,从旁边的筷子篓里拿出一双捞面的长筷子,仔细地扒着那堆细碎脏污的布料。
一个破碎看不出颜色的绣花图案被他夹了出来,还有几片略大一些硬硬的材质,其他的便找不到什么标志性的东西了。
布料上饱吸了油脂菜汤,再加十分破碎,基本看不出原色了。
不过昆塔倒也不需要看清楚颜色,那个刘先生穿得一身衣服到底是什么颜色,摄像头和白色的灯光已经让其非常的失真,昆塔也无从比较去。
昆塔蹲在那盆破烂跟前,把那一小块儿刺绣放在手心,仔细地把被绞烂的绣线按照某种规律还原。
没有半分钟,少年便把它丢回了盆中,站起身,笑着对船员道,“谢谢你,我想我有答案了。”
昆塔觉得,他应该相信自己九十年杀手的直觉。
那位刘先生,不知道用什么法子,上了这艘飞船,并且,正在船上看着他。
或者说,看着严隋凉,看他什么时候会对自己这个羽翼少年动手。
他们一定会制造一个场景,逼迫自己不得不展开翅膀飞翔,然后在刹那间,趁着自己还未曾翱翔天际的时候,把自己变成金雕像,成为那位“主人”的收藏品之一。
船员美滋滋地端着盆走掉了,少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动,并在船员回过头的时候,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。
那位“刘先生”干嘛要露出这么大的漏洞叫他知道呢?
这身换下来的衣服,随便包起来,丢在他现在假身份的床底,没人会发现,干嘛多此一举的非要丢在厨余粉碎机里?还让他看到?
难道刘先生已经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存在了?
鸟儿的挣扎,会叫猎手更加开心?
即便活了两辈子,昆塔觉得,自己还是不太懂变态们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