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妙语声音极小地说:“沈郁生在后院偷哭,听起来怪可爱的。”
林景澄回头看了眼。
匆匆一瞥,他只看见沈郁生随移床人员向左拐去的侧影。那低头垂眼,嘴唇紧抿的侧脸让他觉得沈郁生是真的很难过,把伤心憋在心里的这个劲儿也很像从前的自己。
之后除了遗体需要补妆以外,林景澄算是彻底结束为周绍钧化妆的工作,也自然而然和沈郁生没有进一步的交集。
但他有听杨妙语说沈郁生这几天不眠不休地为周绍钧料理后事,整晚整晚地守灵不说,还替周绍钧付清所有葬礼上需要的费用。
杨妙语以为林景澄会夸赞沈郁生重情重义,哪知道林景澄开口就是:“你是来殡仪馆工作的,还是来殡仪馆追星的?”
林景澄声音一向温软,哪怕是语气严肃都没有让人害怕的感觉。
所以杨妙语笑嘻嘻地回他:“来工作的,闲暇时间再追星!”
林景澄没空和杨妙语在这瞎掰扯。
今天殡仪馆没有需要化妆的遗体,难得清闲。与其瞎扯,不如回宿舍休息。
他们殡仪馆的宿舍是供入殓师倒班用的,一共六个入殓师,三男三女,倒班的时候和各自对应的搭档一起倒。
为了保证大家的休息,殡仪馆人性化的提供了单人宿舍。房间不大,但环境不错。有时候太累懒得折腾,林景澄会在宿舍连住好几宿。
看林景澄要走,杨妙语问了嘴:“你去哪儿啊?”
“回宿舍睡觉。”
杨妙语“诶?”了一声,问:“一会儿吊唁厅要举办周绍钧的追悼会,你不去看看吗?”
林景澄一向受不了追悼会的场面,摇头说:“不去了。晚上不是还得聚餐吗?我先回去睡一觉,省得晚上没精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