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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昼接过翻看,指尖都在微颤,有些捏不住那一张张薄纸。

药方从一开始的养身健体变为治病良方而后又变为缓解毒症、压制毒性的作用。

“我们探查了半月之久,却未查出任何中毒的症状,实是奇异,而那时正巧殿下要出征了。”

许院使话音刚落,施昼刚刚好翻完那叠纸,听罢此句话手中一颤,纸张变哗啦啦撒在了地上。

一阵风从窗外吹来,吹的纸张满天都是,满屋子的飞,飒飒声不绝于耳。

施珩之所以一定要他上战场,就是因为施珩知晓自己要倒下了,保不住他了。施昼想着,心中刺痛不已,施珩怕自己一倒下,自己什么依靠也没了,只得任人宰割,才会送自己去边疆避难,远离京城的权利纷争,让卫炙竭力保住自己的这条命。

纵使这般,施珩在倒下前也还是将所有的退路给施昼准备好了。

一路高升至丞相之位的楚青痕与那块从京城送至边疆的虎符……

施昼想通了这些,眼角不禁泛红。

施珩从施昼出生后就一直宠着,直至自己将死前,也在宠自己的小幺。

“之后呢?”施昼听见自己哑声问。

“臣的徒弟曾去过蛮族领地,那日他在研究蛮族蛊毒时被臣无意瞧见,臣想着死马当活马医,拿从蛮族传来的那些法子一一测过去,才确认皇上就是中了蛮族蛊毒。”许院使眼眶微湿,唏嘘不已:“可臣等本就对蛮族蛊毒不甚了解,即使知晓了皇上所中为蛊毒。”

“却也探查不出究竟中了何蛊毒,又该是怎么个解决之法。”许院使痛声道:“臣等救治不了皇上,实在妄为太医!”

“那时……皇上似乎也认命了,臣等无论如何劝说也不肯吃药,到最后就是殿下回京见到的模样了。”许院使说罢,转身向内室走去,口中道:“殿下稍等。”

施昼怔怔然看着许院使步履蹒跚的背影,缓缓闭上眸靠在了椅背上。

施珩……怎么会?他该如何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