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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……”有人半跪下来,将杯中酒液挥洒在地:“敬将军。”

一息间,除施昼立在原地,其余人全半跪下倾倒手中酒杯,齐声道:“臣敬将军!”

满目无不是怆然,甚至有些人已双目通红,流下两行泪来。

若不是施昼今日在蛮族营帐内好好给卫炙诊脉了一番,确认人尚且还能撑一段时日,他也就跟这些大老爷们一起哭了。

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,施昼提起酒杯,手中一挥。

耿戎在他走时,虽说若是施昼不同意,他们还会再好生考虑几日,希望那日再仔细商量。

言语中隐隐暗示若是割舍其他城池他们也可接受。

要不是不能轻举妄动,施昼恨不得生宰了耿戎,一是为报轻薄无礼之举,二是为报辱我国土之耻。

别说连州七城,一捧土蛮族也不配拿。

还有那大将,他听得出那个男人口中轻微的中原口音,生为我朝儿郎,却为蛮族人办事,说是狼心狗肺也算夸了。

畜生不如。

施昼在心底愤愤骂着。

但他现在还是只能小心行事,单凭卫瑾简简单单几句话,还是不能令他信服卫瑾真的可以力挽狂澜,攻下蛮族。

纵使……卫家从古至今的确只出过卫瑾这么一个纨绔……哦不,装的纨绔。

不能怪他,只能怪卫瑾演技太好,废物形象装的深入人心。

“众将起来罢。”施昼淡声吩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