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愁愁抓着刀,仿若没有听到,慢条斯理地从他大腿上又割下一块肉。
男人的惨叫声险些将玻璃震碎。
实打实围观血腥现场,阿墙的鬼心脏受到了惊吓,他默默往后飘了半步。
“刚好我也玩累了。”割完最后一块肉,匕首被她扔到地上,发出清亮冷硬的声音。
玩累了是其次,她只是不想这么快将这家伙玩死。
说着,她目光熠熠看向阿墙,声音软软:“阿墙你来得正是时候,需要你的时候到了。”
一听到这话,阿墙半透明的胸膛就挺了起来,他油然而生了股被需要的自豪感与使命感,雄赳赳气昂昂地飘到谢愁愁面前。
“请交代!”他铿锵有力道。
“帮我带他去乘车。”大概是觉得不太精准,她说完又道,“就这列火车。”
列车轨道空旷,两侧空无一人。没有遮挡物,狂风大作,风吹过,风沙阵阵。
将镜头拉近,再拉近。此刻,若是有双上帝之眼,便能看到,在列车轨道的正中间,站着个浑身是血的瘦个儿男人。
这种情形之下,很难看清他的外貌,却能看到,他的身躯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。
地上的沙粒碎石都沾满了血,和泥沙混合在一起,看上去脏兮兮的。
男人身上还在滴血,那血大滩大滩。
他根本站不稳,他几乎要倒下了,仿佛再来一阵风,便能将他吹倒。
可数阵风过去,他的身躯仍旧顽强站立着,就好像被什么外力强行托起了般。
远处传来火车鸣笛的声音。
框框当当的响声里,火车从尽头处呼啸过来,它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可血男人没有半点避让的意思。
不仅如此,他甚至顶着张诡异的面容,朝着那列车举起了手。
他在招手。
就好像,只要招手,火车便会停下来一般。
可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他自己大概也清楚,随着列车的逼近,眼睛越瞪越大,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狰狞惊惶。
口中叽里咕噜往外冒话。咒骂连着哀求一起,一副癫狂入魔的模样。
可这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火车的车头,终究是撞上了他血捏的身躯。巨大的冲击下,身躯还没被撞开,就卷入了车轮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