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女士的脸一阵发白,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,脚下一软竟然差点摔倒,幸好闻父赶忙在她身后捞了一把,扶住了陈女士。
陈女士脸色苍白,头发凌乱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闻灼,胸口剧烈起伏,甚至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喘不上气来的抽气声。
过了三五秒,陈女士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句:“闻灼,你说什么?”
好像这话有多大逆不道一样。
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住了。
闻灼捏着封契衣角的手更用力了,他的手指头都捏的发酸发胀了,嗓子眼里像是堵着一团湿棉花,胸口处也跟着堵得慌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:“妈妈,是我先喜欢封契的。”
陈女士是真的要站不稳了,她像是要晕过去了一样,闻灼想走过去扶她,又不敢,闻父倒是扶住了陈女士,但下一秒就被陈女士用力的推开了。
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,你让他上警校,你让他去军训,你让他去训练!这就是你好战友的儿子,你天天口口声声夸着的好孩子!”
闻父的脸已经很难看了,他平时就话少,生了气之后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嘴唇紧紧地抿着,他握着陈女士的胳膊,一言未发的忍受着。
已经到这个地步了,封父也不好一直在旁边站着,他沉着脸,倒是没有太激动,只是声线很低沉,语气也很严肃:“封契,先跟我回去。”
封契动都不动一下。
他太了解封父和闻父处理事情的方式了,简单粗暴,这一次如果他妥协了,那等着他和闻灼的就会是一系列的钢铁手段。
他倒是无所谓,跟封父相处的这十几年里,他早已习惯了这些,甚至他已经脱离出了封父的掌控,封父影响不了他什么,但闻灼就不一样了。
闻灼这样的脾气,真要是跟闻父回去了,等着闻灼的就是抽皮扒骨,一身软肉的小兔子,论獠牙还没他手里那只奶狗尖,闻灼天性顺从,被压迫了恐怕都不知道怎么反抗。
他是绝不会放闻灼回闻父和陈女士的手里的。
闻灼大概也没回去的意思,他紧紧地贴在封契的身后,湿漉漉的小手已经把封契的衣角给攥湿了。
他害怕这样的场景,害怕爸爸的责备和妈妈的眼神,他下意识地不想回去,不想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