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柔软外表下的骨头里藏着一种近乎是天真的执拗,界限清晰黑白分明,他不让封契过去,封契就过不去。
关的死紧的蚌壳没办法用暴力打开,只能用甜言蜜语浸着,拿孤狼最柔软的腹部暖着,拿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诱惑着,等那蚌壳里的小妖精自己馋的钻出来才行。
封契暗暗地吸了口气,第一百零八遍想抽前几天的自己。
他在懊恼的时候,闻灼却回过身来不动了,一双湿漉漉的兔眼瞪大,他眼眸里的羞恼正飞快的褪下去,惊讶和诧异飞快的涌上来,盯着封契的上半身看。
刚才封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好意思看,再然后封契就站到了他身后,他也没看到封契的上半身,他现在才正眼扫过封契的身体。
他裹着浴袍的下半身看不见,倒是他的上半身十分清楚的映到了闻灼的眼里,封契的身体经过千锤百炼,不似闻灼一样单薄,封契浑身的肌肉十分明显,轮廓硬朗,线条流畅,带着充足的爆发力,闻灼记得那一只胳膊的承重能力,能完全把他一个一百多斤的人提起来。
而现在,那只胳膊上遍布伤痕。
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过的伤痕,封契的上手臂有鲜血结疤的伤,手肘上有青紫,闻灼看向了封契的胸口,上面也是林林总总,各种各样的伤,但明显都是新受的,而且以青紫为多,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人带着圈套打的。
闻灼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了,眨巴着眼看着他,问他:“你这是怎么弄的啊?”
封契眼睛都不眨的回了俩字:“训练。”
对于他来说受伤算是家常便饭,他早就习惯了在艰难的环境下打磨自己,但是闻灼似乎完全没适应。
看到封契的伤口的时候,闻灼这只没骨气的小兔子一下子就软了,明明他之前还哼唧着“才不要原谅你”,但现在却又化成了一只小兔饼,恨不得把自己摊平了铺在封契身上,代封契受这些伤。
封契的嘴角愉悦的勾起来,他伸手搓了搓闻灼的脑袋,抛出了一个小诱饵:“要不要给我涂药?”
闻灼果然被吸引了,一个劲儿的猛点小脑袋,封契示意他自己翻药箱,然后自己就往床上爬。
“你干嘛?”闻灼翻药箱的时候,还看了一眼踩着台阶上床的封契。
“不上来怎么涂药。”封契拍了拍自己的背:“伤者都是躺着的。”
“你用不着。”闻灼咬牙切齿的指着身后的座位,一字一顿:“你给我坐着就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