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参加了。”
张教官正说到兴头上,却突然隐约间听见了什么,他“啊”的追问了一句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不想参加了。”那脸色惨白的小孩儿昂起脑袋来,眼眸里一点光泽都没有,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,视线明明是落在他身上的,但张教官却觉得闻灼好似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东西一样,眼神直勾勾的。
“不想参加了?”张教官拔高了音量,有些不可思议:“你好不容易晋级的啊,就算是被淘汰了,也比中途退出好吧?你是觉得比赛太难了,还是太累太辛苦了?”
闻灼嘴唇一颤。
都不是,他想,都不是。
他只是不想再参加比赛了,他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封契的地方,自己团起来舔舔伤口,怎么样都好,他不要再去做这些了。
见闻灼神色越来越不对,张教官也没再继续劝,中途退出比赛的学员也有,只是闻灼这样退出实在是太可惜了,但是闻灼坚持要退出,他只好把闻灼送到山脚下,送闻灼去机场回家。
从平房出来的时候,闻灼发现山头的人都走光了,整个山头空荡荡的。
闻灼的目光定格在那山头上,看的心脏一阵骤缩,赶忙回过头,不再看了。
他跟着教官一起坐电缆下去,又坐上了教官的摩托车,教官还把他的手机还给他了,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,要开机还要先拿充电宝充电。
只是他现在没有打开手机给妈妈打电话的心情,他像是个行尸走肉一样跟在教官身边,一直坐到了机场,买了飞机票,然后由教官把他送上了回去的飞机。
闻灼来的时候兴致勃勃,满心欢喜,以为自己搞了一个大便宜,走的时候狼狈不堪,心情低落,连在基地里洗澡的心情都没有。
他平时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,今天就顶着一身泥上了飞机,又顶着一身泥下了机场,打了出租车回家。
从g市到a市,闻灼从下午飞到了傍晚,打车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日落西山,暮色沉沉。
他走的时候穿着漂亮的棉服,回来的时候穿着脏兮兮的训练服,要不是多给了司机二百块钱,司机都不愿意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