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燮腿一软,双膝跪地,恶狠狠地回头瞪着萧云苓:“你竟敢……”
狠话没放出口,转念一想,他有什么不敢的?这屋里的人除了被他所伤的欧阳末,其他人都没跟他起肢体冲突。到了警察面前,他难道要说自己正在持刀伤人时被一条巨大的双头蛇缠住了吗?屋里没有监控,警察恐怕会觉得他疯了。
对啊,他疯了。
他是一个精神病人!
精神病人可以不负法律责任,再加上欧阳家的权势地位,就算他们判他一个杀人未遂,就算查实他私自贩卖文物,他照样可以全身而退。
为了让自己在警察面前可以表现得更自然,他当即开始表演。
萧云苓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恶少爷,逐渐转变成一个口歪眼斜精神失常的傻子。他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这厮的打算,嘲讽之意更加明显。
欧阳末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欧阳燮,从来温柔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。父母和爷爷都说她太过心善单纯,容易被人拿捏欺负,她也曾据理力争,说这世界固有阴暗,还是光明更多,徒惹长辈几声长叹。
如今再看,确实她自己想得太过简单。
自己可以做光,却无法阻止旁人当影。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做一个善良的人,也要防得住明枪暗箭。
如无雷霆手段,怎怀菩萨心肠?
欧阳末的面相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,对她的未来是福非祸。
警察来得很快,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有义务和他们回公安局做笔录。欧阳燮装疯卖傻不肯去,被两个警察驾着上了警车。
除了欧阳燮坚持自己看到了两只头的怪蛇,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肥遗的存在。欧阳末作为受害人,有权对欧阳燮提出诉讼。
调解是必不可少的步骤,欧阳燮看欧阳末咬死了一定要追究到底不肯私了,也顾不得自己正在扮演精神病人,拍案而起:“欧阳末,谁允许你这么做的?”
欧阳末板着清秀的脸蛋: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,这是华夏法律赋予我的权利。”
“我要给我爸妈打电话,我要联系爷爷,他们不会允许的!”欧阳燮抓着自己的头发,几乎陷入癫狂,突然看着欧阳末安静下来。陪同的警察提起心,一旦他有异动就会被立即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