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还是晚了一步,左脚刚踏出房门,梅婶就转过身来:“彼得,来吃——早上好,你是?”

安纳金凝固在当场,就像是中了某种石化魔法一样。

彼得紧张得血液都冲进了大脑,他视死如归地开口:“呃,梅,是这样……”

“这不是天行者先生嘛,彼得的老师?”梅婶走近两步,抢走了彼得的话头,“好久不见,又来找彼得吗?这么早就来了,现在还不到七点。”

安纳金扭转身体的方向,摆出自己的是要进门的动作,感觉自己关节生涩,就像个没上油的机器人:“哦,早上好,梅,我是说,帕克女士。我知道现在有点太早了,不过,事实上,其实,大体来说,我是来……拜访一个朋友的。”

他临时编了个无中生友的谎话。

彼得急忙补充:“对,他只是路过,看到我开门,打了个招呼,就这样。”

梅婶困惑地重复了一遍:“拜访朋友?你是指彼得吗?”

“呃,对——不对,”安纳金磕磕巴巴地说,“你可能、可能不知道,我有个朋友,正好也住这栋公寓。今天我这么早来,是因为、是因为,呃,对,是因为他、他在科罗拉多州的爸爸刚去世,现在他没别的亲戚了,打算搬回家里的老房子去住。我来帮他搬家。”

他毫不留情地灭了这位虚构新朋友的满门。

梅婶立刻满怀同情地说:“哦,我很抱歉听到这个。”

安纳金硬着头皮继续下去:“没事,没事,他很坚强,我想他已经差不多走出来了。”

“唉,我这个邻居真是太冷漠了,楼里有人刚刚失去唯一的亲人,我都不知道。”梅婶说,“彼得,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吧。搬家不容易,咱们去搭把手。”

彼得背对着梅婶惊恐地瞪大双眼,嘴里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。

安纳金赶忙摇头:“不了,不用,谢谢您的好意。但我们昨天已经搬好了,今天我只是来,呃,只是来接他,我们要一起开车去科罗拉多,你知道的,轮流休息,避免过度疲劳。”

梅婶:“科罗拉多,在西部呢,那可真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