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这天下,只有军中方有黄金屋,也唯有军中可得颜如玉。
想要逆袭,唯一的道路,就是成为军官,然后一步步积功,拜为将军,受封列侯。
所以,刘彻知道,其实此事是可以“讲道理”的。
毕竟,他没有触及列侯和勋贵们真正关切的根本利益。
考举制度诞生的官员,也不过是些两百石、四百石的小官。
想到这里,刘彻也不禁轻叹,自己当初抉择的正确——若今日的考举制度是一次只取数十人,而且一取就是高级官员,甚至是顶级官员的备胎。
恐怕,哪怕是他想要改革这个制度,也要流血了。
不杀他个人头滚滚,列侯勋贵和官僚集团也不会罢手!
而如今,两百石和四百石的小官。
对于贵族和勋臣们来说,其实就是鸡肋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
一念及此,刘彻就道:“朕知有大臣不解朕之意……也罢,朕就与诸卿开诚布公,谈一谈此事……”
刘彻将目光转向了少府卿刘舍,问道:“少府,朕听说卿有子侄,分别在元德三年和元德五年,取为甲等士子,可为何卿的子侄取得功名后,却闷闷不乐?”
一说到这个事情,刘舍顿时就愁眉苦脸的拜道:“陛下,臣子侄,蒙陛下不弃,用为大臣,奈何士林有所议论称:竖子独赖父祖之威而已……是故,皆引以为耻……”
刘舍的话,立刻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。
事实上,列侯勋臣们的子侄,自然有许多废柴。
但也存在大量的精英。
这些精英本就是接受最好的教育,享受最好的资源,即使是真的依靠自己的本身,也可以在考举场上获得优异成绩——至少不会比寒门士子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