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什么时候在威尼斯的棺材盖板上钉下最后颗钉子,当然是自己从东方凯旋时——“如果还有凯旋的话”,待到两人领命退下后,高文深深闭上双眼如此想到。
结果当他睁开眼时,营帐边上的巡哨骑兵已慢慢朝着森林那边走远,有的哨兵靠在树干上,扶着长戟打着盹。天气实在太热,太阳透过树枝和岩石,在卡斯托里亚的山湖上反射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光芒,在这片光里皇帝见四下无人(除去两三名女官外),便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上的长丝袍和腰带全部解下,露出了长大而健壮的躯体。
“真是热。”高文觉得自己后脑勺的头发都贴在脖子上,腻腻的很不舒服,但转眼望望自己胯下,觉得有些不太好,毕竟有女官在帐篷附近,就抓住条浴巾把腰给围起来,这便是先前拉奥尼克斯见到的宫廷画师所描绘的场面。
当他躺下来,背脊滑在绿茵茵而光滑凉爽的长草上时,不由得发出声畅快的呼喊,一些暗中的苦恼也瞬间消散,“随它去好了,反正我是恶魔的走卒,还在乎下火狱去吗?要战的话,便战个痛快。”
倦意上涌,高文想和安娜说说话,可他转过头去,却发觉安娜方才躺着的圈椅已空无一人,远方的湖边则传来了女人们的欢声笑语,“去湖边纳凉了。”高文也懒得去找,便觉得眼皮沉重发涩,而后靠在树干上睡去。
他在入梦前,还祈求了下,要见到阿婕赫,希望她在梦境里出现,而后好好询问下现在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了。
可惜当高文从良好的休憩里醒来后,阿婕赫也没有出现过。
皇帝微微掀开了浴巾,看到了帐篷里“骑士”重新怒马披甲的雄姿,便知道自己的精力回复了,毕竟他向来是个健壮的人物,并且把这种基因烙印在自己子女身上,他生育出来的还没有夭折的,都在茁壮成长,这让许多敌友都啧啧称奇,在这个时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于是高文就起身,重新把薄长袍系在身上,踏着草丛,向着日头已斜的湖面方向走去。
在片深入湖水的小径尽头,高文看到了片五颜六色的小帐篷,前面的草丛里好像还躺着人,高文认为安娜在哪,就轻咳两声,结果立即站起来三名高矮不一的女官,她们的衣衫都半解着,懒散无力,头发松开,看来一直在这里纳凉闲谈。
这仨女官见到皇帝,又见到自己的装束,便羞怕起来,赶紧系好了衣衫,边施礼边朝着营地跑去,要在那里重新梳洗打扮好。
“巴赛丽萨呢?”皇帝好奇地询问。
最后面的那名女官指了指小帐篷边的座临时搭起的木栈桥,而后风也般地跑开了。
高文继续朝前走着。
木栈桥的尽头处,他见到安娜和阿格妮丝两位,正卷起裙摆,披着湿漉漉的头发,还像个未有婚育的少女那般,踩在清澈能见到底的湖水里,白皙的腿和足几乎要和白沙融为一色,弓着腰在哪哈哈笑着,用手抓着各种鱼儿,可是她俩根本是捉不住的。
高文看到这,哈哈笑起来,喊到“让我来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