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高文转向年轻的波特兰,带着悲戚的语调告诉他,“雷蒙德爵爷在东征途中始终和我情同手足,他的死完全是战场上的意外,我已好好掩埋了他的骸骨,请你不要听任何来自他人的挑唆。对你的征伐,我也会全力协助的。”说完后,高文把手抬起:几名宫廷禁兵自觐见厅的侧门转入,肩膀上扛着长长的修复好的圣矛。
“这是你父亲的遗物,也是他毕生荣耀的见证。我始终好好地保管着,就是希望在这个时刻交还给你。”
“别信这头熊的任何话,时刻都要盯住他的利爪和獠牙!”波特兰身后的乔丹上前,咬牙切齿地提醒道。
“是的乔丹,但我必须得出于外交上的体面而隐忍下来——接受圣矛接受他的物资,因为父亲耗尽所有,也未能在东方立足一块领地,我想获得推罗城,而后便能展示拳脚。”
乔丹表示能完全理解,于是波特兰而后走上台阶,也勉强给了高文左胸一个吻,然后他看着美丽的安娜,便询问按照宫廷礼仪是否同样要给帝后的胸脯一个吻?
高文对这位年轻人的抖机灵行为,宽和地哈哈笑起来,说当然不用,因为我本人在入寝后会把你对帝后的敬意,传达给她的。
接着走上前的马格努松,他对高文倒没有什么过节和旧怨,甚至还和高文现在的臣子斯文有亲缘关系,他拒绝了吻,只是和高文与斯文来了个热情的碰拳和拥抱。
“三日后,带着我的馈赠前往塞浦路斯,那里也是我的领地,随后便可以进攻敌人了。”
这时远处海洋的尽头,射出万丈金光,慢慢又沉浸为紫红色,接着又逐渐黯然下来,将圣保罗新港的海面染成如鲜血般的红色,一颗颗星辰浮起来,倒影和浅雾混杂,缠绕在如林船桅之间……
宫廷镜室,刚刚接待过客人的高文夫妻,又摇身换上轻便的服装,接待了几名暗藏行踪的客人。
与挪威人与普罗旺斯人不同,他们是取道波希米亚、匈牙利,然后在运作下悄然穿过半个安纳托利亚,抵达这里来的。
客人全是来自萨利安宫廷的。
领头的是亨利第五的心腹,秘书官兼编年史作家奥拉·埃克哈德。
现在高文和安娜也模仿起布拉赫纳宫的外交术来:放着精妙的“拜占庭式的平衡”不用,对于高文这只八爪蜘蛛而言才是无法想象的事。
名贵的器皿、瓷花瓶、象牙雕塑铺满了这对夫妻面前的长桌,让萨利安使节眼花缭乱,同样在他俩身后的侍从们手中,捧着许多卡勒阿迪欧堡出产的丝绸长衣,“这些不过是给你们这些使节的礼物。我还愿意在三年内,每年都给贵国无偿捐赠六万枚金币,或者等值的塔索银币。”高文慷慨地说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