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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“贼鸥”这样的船只根本不值钱,按照安德列夫的计算,六十个人力的话,造一艘只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。

见到逃难民众的水兵们,还以为是城中的敌军突围出来了,便全部跪在伏在“船工事”的后面,一排排地施放火铳和弓箭不绝,无数民众被打死,尸体跌入水中,顺着河流冲到了“封锁线”前,这时候不少人才看出是普通的百姓,高嚷着“停止射击”。

结果话音刚落,远处的普鲁萨城忽然好像个人,从火烧的毡席上弹起来似的,绚烂的黑烟和火光咆哮着卷起。

因为在扫清外郭的眼镜堡、半月堡工事后,特朗扎克的矿工神速地掘穿了瘤状垒的下部,而后推入了足足四辆“爆破大盏车”贴住普鲁萨东南角的城墙,而后引爆起来。

彼处的普鲁萨城墙直接被贯穿出个宽近一百多尺的大缺口,狂劲的爆破气浪挟着无数碎石,砸向了梅里塞洛斯驻守的新墙上,当即有十多名露脸在外的新军士兵被削去了脑袋。

硝烟散尽后,红手旅团的矛兵们一马当先,他们跃出战壕,举着朱红色如林般的大步兵矛,在笛子的节奏下,轰隆轰隆地迈着步伐,抵入了被爆破后的缺口。

然而面临他们眼前的,是道横阻的新墙,下面是土方石块,上面铺着木板、石笼和土筐,而中间还夹着轻炮的炮位。

“反击!”梅里塞洛斯挥手。

新墙所有的轻炮、火铳和弓箭横扫了过来,三十多名红手士兵当即死伤满地,其余老练的军士即刻将受伤的同伴背着或拖着,又迅速整队退了出来。

“继续挖炮位,把臼炮拖过去轰击!”前线督战的布拉纳斯和利奥提乌斯愤怒非常,下达了这个指令。

于是射击军们再度列队堵上,和横墙上的守兵激烈驳火,而他们身后矿工和匠师们又开始狠命地挖坑、清理通道。

到了日暮时分,三门重臼炮被牵拉到了新的炮位上,对准了那道新墙,泰提修斯煞费苦心和精力构筑起来的新墙。

几轮轰击后,新墙即被砸得断裂累累,再也支受不住了。

卫教军的生力部队攻占了这道城墙,梅里塞洛斯又和残余的队伍,顺着街道退入到城中的核心教堂里——卫教军用大锤和撞槌洞穿了墙壁,其余红手士兵们列纵队穿过,对梅里塞洛斯穷追不舍。

街道两侧的教堂、房屋当中,到处都有新军士兵在抛掷火球后挥刀冲出,不做任何呼喊,和扑来的红手士兵白刃战在一起。

墨色的夜,赤红色的火,普鲁萨的街道上除去刀剑格战的密集声音后,其余的好像全是寂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