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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糜大人,既然已经到了剧县,我等就掉头回去了!”

眼看着剧县城池在望,眼红了一路的张闿带了几个心腹前来辞行。

张闿早年曾经做过黄巾叛军,因此特别害怕朝廷命官,听说天子已经亲自出迎,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
糜竺拱手道谢:“也好,目前青州黄巾已经占据了沛国全境,目前正在彭城边境活动。陶使君那边急需用兵,张将军就率部回去吧,这一路有劳了!等回到下邳之后,必然重谢!”

“糜大人客气了!”

张闿悻悻的拱手作别,率领着四千徐州兵原路返回。

一边策马徐行,一边对左右心腹道:“咱们当年造反的时候若有这么多粮食与钱币,现在少说也能混成一方诸侯了,这糜家可真是富可敌国!”

“是啊,是啊……咱们跟着大贤良师起事的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,更别说军饷了,何曾见过这么多的粮食与钱币?”左边的一名心腹随从同样犯了一路红眼病。

右边的一个心腹也是悻悻的附和:“若不是糜家的门客如此众多,老子真想把这笔钱粮劫了,带着弟兄们找个大山藏匿起来,吃香的喝辣的,至少十年八载的不用犯愁!”

听了左右心腹的议论,张闿脸色如霜,一言不发的催马前进,也没人能够猜透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。众将校引领着队伍向西南方向而去,渐行渐远。

看到如此浩荡的粮车出现在剧县城下,数十万无家可归的难民纷纷欢呼雀跃,“天子万岁”的呼声在旷野中此起彼伏,犹如山呼海啸,一张张瘦削干苍的脸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
在来到剧县之前,难民们的食物由押送的队伍负责供给:每日两餐,每餐一碗粟米,一块窝头,饮水自个儿从路边的河流、山泉中舀取。

倒也不是押运军卒克扣他们的粮食,实在是供给困难,军卒们每天也只是勉强吃饱而已,自然没有条件让百姓们敞开怀吃。

但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来说,这样的饮食条件却足以让他们欢天喜地,因为之前跟着黄巾到处辗转奔波的时候,他们每天只能吃一餐,甚至打起仗来一餐都吃不上。

而到了打仗的时候,黄巾精壮才不管他们有没有吃饱,每战总是把他们驱赶在前面充作炮灰。时间久了,百姓们才发现朝廷虽然可恶,但这些造反的黄巾叛军更是可恨该死!只可惜他们无力反抗,只能任人宰割,生死由天!

这样的饮食状况偶尔一两天还行,但时间长了,每天这样食不果腹,导致几十万难民的身体状况严重不良,一个个面黄肌瘦,面无菜色。体质稍微好点的还能坚持下去,体质稍差的感染了风寒倒在路边,基本上就起不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