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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急呀别急呀!”芙兰挥了挥画笔,示意好友不要催促了,“我已经有点感觉了,等下就好,等下就好!”

就在她们互相打趣着聊天的时候,游船慢慢经过了威斯敏斯特教堂。

这座埋葬了英国的历代国王、无数王公大臣、甚至包括牛顿这样的伟人的哥特式建筑,其突兀的尖顶和棱角分明的外壁,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苍老而又庄严,它俯视着每一个从它脚下经过的人,好像要用这种方式,将一个帝国已有的一切荣光分毫毕现地展露在外。

好像……好像有些灵感了。

芙兰心里微微一动。

这位自幼才华横溢、绘画天赋傲人的少女,心里突然感觉自己又充满了过去常有的那种创作激情。

在这种激情的驱使之下,她近乎于不知不觉地从拿起了画笔,沾上了颜料,开始在画布上小心地涂抹了起来。

而眼看好友如此认真的样子,心里知道她已经进入了创作状态的玛丽,也不再多言,只是在旁边旁观着,心里只是期待着天赋过人的她能够拿出什么样的作品。

随着画笔的时起时落,一点一点的轮廓开始展露在画布之上,勾勒出了一个图景,然后越图景来越清晰。

最后,在太阳即将从河岸边沉沉落下的之时,芙兰手中的画笔终于停了下来。

然后,芙兰静静地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,一言不发,好像仍旧沉浸在创作之后的余韵一般。

“嗯?你这是什么?”已经看清了整个画作的玛丽终于惊呼了出来。

因为,芙兰的新画作的画风和她预想的不同。

甚至,这根本不能算是一副风景画。

画中同样是一个黄昏,就在刚刚所经过的圣保罗教堂旁边的广场上,而这座教堂看上去外壁有些发黑,好像遭受过火焚一样;就在广场旁边,纳尔逊海军上将的雕像已经颓然落地,周边的建筑则陷在火光当中,帝国的鹰旗在昏暗的背景当中若影若现。

而就在这漫天的火光的围绕下,一个头戴着双角帽、穿着大元帅礼服的年轻人昂然站在大教堂的废墟之前,台阶下则是一群昂然肃立、荷枪实弹接受检阅的士兵。